刘国缙自己还没反应过来。
但等他反应过来时,东厂的番役已经将他扣押了起来,且往兵部衙门外拖了去。
刘国缙慌张地大喊了起来:“你们干什么,本官乃文官,本官乃两榜进士出身的两京文官!”
不过,刘国缙这样喊是没有用的。
东厂的番役自然不会理会这些。
而刘国缙则因此喊起兵部尚书张鹤鸣来:“大司马!大司马!东厂来兵部无故抓人,求您救救下官!”
无独有偶。
一时。
翰林院、六部、都察院、大理寺、詹事府等在京各衙门,皆有涉嫌包庇与窝藏钦犯并抗旨谋不轨即抗旨闯城的东林文官被抓。
而东厂诏狱也因此一下子人满为患。
缪昌期看到一个个被抓了进来,倒也没有因为是自己招供而产生愧疚的心理,他现在只是感到越来越害怕。
因为缪昌期知道一旦抓进来的人越多,说明这件事就越大,自己这些人的后果就越惨。
不过,更令缪昌期害怕的是,朝廷居然还要继续审这些文官。
因为按理来说,这些人只是跟着自己一起帮着范毓卿强闯出城而已,根本犯不着再审。
而现在还要再审,说明东厂的人要办出更大的案子,治更多人的罪。
而缪昌期一想到自己东林党做的那些事,什么在宫中安插眼线以及豢养死士搞暗杀什么的,就因此更加惧怕起来。
最先被审讯的是周延儒。
“有人举报到了圣上面前,你周延儒勾结内廷的人,还在内廷安插眼线,你最好如实招来,否则别怪咱家不客气!”
魏忠贤这时候亲自审问起周延儒来。
周延儒听后大惊,他没想到他和缪昌期在翰林院说的话居然被查到了。
但大惊之余,周延儒也知道这事自己要是承认是什么后果,也就矢口否认起来:“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我没有勾结内廷的人,也没有在天子身边安插眼线,你们这是在乱审!”
一旁的许显纯见此情景,不由得对魏忠贤道:“厂公,看来还是得动刑,这些人不动刑不会开口,毕竟这种事,他也不敢承认。”
周延儒倒是颇为淡定笑了起来,因为他一知道东厂是要审他这事就意味着他必死无疑,也就反而还镇定了些,道:“那你们就动刑吧,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因为承认了必是祸及家人之罪!我宁肯被你们虐死!多年后,自有人会为我平反昭雪!”
魏忠贤见此直接来到南苑,对刚从南京调回来的锦衣卫陆安说起审讯周延儒的事来,且问道:“陆镇抚,你办过不少案子,当年平播州之事中审出过诸多奸细,你且说说,如果是你,当如何审讯此人,当如何用刑,方能尽除皇爷身边那些不给别人当眼睛的狗东西!”
因朱由校要魏忠贤选一批养闲的厂卫老人到南苑培训厂卫人员的情报与审讯能力。
所以,魏忠贤还真的奉旨选调了一批老锦衣卫老东厂的人来南苑住着,而且还会时常问问这些人意见,相当于让其充当自己的顾问。
年届八旬的陆安则因此笑了起来,露出缺了牙的牙床:“厂公不必多虑,这天下就没有我厂卫搞不定的人犯!”
说着,陆安从衣襟里摸出一纸包来。
而陆安打开纸包后,魏忠贤就见这纸包里只一堆乌色粉末,就问道:“此为何物?”
“这是来自暹罗国的乌香,令人服之即可使其迷魂丧志,一日不食此物便如丧考妣、狂躁不安甚至撞墙捶胸,效果极好,比任何酷刑都管用!”
陆安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