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很快就收到了侯恂等人的联名上疏。
而方从哲也因此问起韩爌和王象春来。
“编此书者明显是妄言,诽谤朝廷,我大明何时有朋党?!何况如今天子圣明,海晏河清,官清民纯,哪会有什么党争?!下官认为当着有司严禁此等妄言出现在市面上,但也不必过于深究,而造成恐慌。”
韩爌说了起来,他能猜到这背后肯定是非东林党的人在搞事,但他现在得了叶向高的指示,要尽量不要表现得太激进,也就在否定这些编书是在妄言诽谤的同时认为朝廷不能过于深究。
“还请元辅裁夺,下官于这物议之事上见解有限。”
王象乾则直接让在方从哲自己拿主意。
方从哲则道:“以仆之见,此不过是小事,不必大惊小怪,民间物议乃常有之事,当年国本之争比这还激烈,也没意思,治大国如烹小鲜,此非大事,当不宜大动干戈,这些个御史也是过于紧张了。”
方从哲说着就在奏疏上票拟了三个字:“知道了”。
“知道了”就等于是没有处理意见的意思。
韩爌见此想要多说几句但最终还是闭了嘴。
而这封奏疏在被票拟由文书房太监送到司礼监,再由司礼监送到朱由校这里后,朱由校也只是瞅了一眼,就让司礼监批了红。
很明显,朱由校和方从哲都在纵容非东林官员操纵舆论,和东林党争夺舆论权。
而也因此,方世鸿暗中操纵的非东林系的文官士子也越闹越大。
甚至,这些非东林系的文官士子还真的学之前的东林系的士子为李三才求情一样,也来了都察院,且高喊:“请都察院查东林官员结党营私、贪污索贿等不法事!”
“请都察院查东林官员结党营私、贪污索贿等不法事!”
“请都察院查东林官员结党营私、贪污索贿等不法事!”
“请都察院查东林官员结党营私、贪污索贿等不法事!”
方世鸿组织的士子们在都察院门前如此高喊着,惊动了四周不少士民。
而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王之宷本就因为李三才被处决而担忧自己和李三才的勾当会被揭露出来,如今见都察院大门前出现这么多士子高喊东林党结党营私、贪污索贿,自然更加气愤,一时暴跳如雷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给本官立即离开,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你这是在诽谤朝廷命官、在非议朝政,在胡闹!是在自寻死路!”
王之宷因此朝外面要求都察院严惩东林官员不法事的士子们大吼大叫起来,和之前东林士子在都察院门前为李三才闹事时的态度大为不同,虽然同样都是士子。
但这些士子们自然不听王之宷的,没有离开,且继续高喊着东林党结党营私什么的罪行。
御史李应升也因此更加气愤吗,问道:“锦衣卫呢,怎么不来把这些混账都抓走严审!”
而侯恂则见立即回了自己的值房奋笔疾书起来,咬牙切齿道:“这些目无王法的混账,真是枉为读书人,本官这就上疏,要求朝廷立即将其严办,革除功名,打入诏狱,审出幕后主使,然后最好全部斩杀,以维持朝纲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