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恕学生斗胆直言,那暴君的意图还不明显吗,他就是要除掉殿下您!让殿下您死无葬身之地,他现在这样做,其目的就是,要么殿下你起兵造反,要么殿下你进京后被他削除王爵、治以死罪并被夺掉家产!所以,殿下,以学生愚见,与其进京领死,不如直接起兵造反,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叶初春从旁唆使起来。
他是东厂卧底,明面上是恨不能把朱由校生吞活剥的激进反动士子,但实际上的任务却是听从魏忠贤的安排,故意挑动这些需要被皇帝除掉,但一时又找不到理由的反动势力,通过主动造反或勾结反贼等大罪,而制造出让皇帝打击这些势力的理由。
当初,叶初春就这么挑唆过叶向高。
但叶向高太过狡猾,无论叶初春怎么慷慨陈词大骂朝廷无道、皇帝朱由校是个冷酷无情的暴君,似乎已看出一些端倪的叶向高一直都没有走出能被朝廷抓住把柄的一步,最终逼得朱由校不得不让魏忠贤用非常之手段除掉叶向高。
而现在叶初春则需要在福王身上故伎重演。
福王听了叶初春的分析后,倒也深表赞同,忙点头:“你说的很是,那暴君就是先除掉本王,冠冕堂皇地说什么保存本王体面,让本王进京领罪,说白了就是逼本王造反!”
福王说着就呼吸急促了起来,突然就将手里的成窑杯往地上一摔:“本王还真就反了!”
但这时候,福王世子朱由菘走了出来:“父王息怒,此事还当从长计议,陛下如今到底是天下正统,哪能说反就反?如今天下已非国初成庙举兵靖难之时,即便当年成庙靖难也多有运气之成分,何况现在天下精兵多掌于朝廷之手,而藩王已无操兵实权,故而武庙时,安化王、宁王等皆造反不成,如今我们岂能成事?以儿臣看,还是先想想其他办法才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言举兵啊!”
朱由菘虽然现在不过才虚岁十九,但已经明晓利害。
不然,在南明历史上,他也不会在帝位争夺上表现的比潞王更好,知道通过联合马士英和江北四镇来对抗东林党,进而成为南明第一任皇帝。
此时,在他看来,自己父王如果老老实实进京领罪,最多只是死自己父王一人,然后自己王府家产被籍没,而自己这些王府子嗣至少还能因为是宗室子弟活一命,可如果父王真要造反,那就是全家皆斩了。
所以,他不得不过来劝一下自己父王朱常洵,并瞅了叶初春一眼,心道:“劝父王造反,非蠢即坏,说不定这人就是当朝那些奸臣故意派来从中挑唆的小人,巴不得父王造反,好彻底除掉我福王府!本世子才不能让你们如愿!”
叶初春也意味深长地瞅了眼前这年轻世子朱由菘一眼。
而这时候,朱常洵倒也将自己儿子的话听了进去,道:“你说的也有理,他朱由校现在是有兵有将,然后巴不得本王反,可本王偏不如他愿!”
……
“你是说福王世子朱由菘劝住了福王朱常洵?”
朱由校这里,在从魏忠贤口中,得知福王朱常洵关于自己下旨让其进京领罪之旨的反应后,就有些诧异地多问了魏忠贤一句。
“回皇爷,是的,据东厂的眼线汇报,这福王世子颇有主见,有些麻烦,他成功地阻止了福王朱常洵的谋乱行为。”
魏忠贤回道。
“那就下旨催促福王尽快进京领罪,给其时间限制,如果不能在天启五年五月之前进京,就治其抗旨之罪!”
朱由校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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