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仰高嘿嘿一笑,说道:“此前是我不对,这便敬傅大人一杯赔罪!”
说罢景仰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先前傅大人不是还在大牢里呢嘛,眼下傅大人被重新启用,欲赴河南剿匪,前途一片大好,岂有让其闺女做妾之理。”
袁骁听得出来,景仰高口中这个傅大人说的应当是傅宗龙。
但傅宗龙不是傅崇中的侄子吗,怎么又成了傅清秋的父亲了?
傅崇中道:“仲纶军务繁忙,阿芙自幼在我膝下长大,便犹如老夫亲孙女一般无二,我这个老头子自然做得了主,这门亲事我是决然不会同意的!”
“砰”的一声,景仰高将手中酒杯在桌上一顿,说道:“傅大人,我景家十世承袭怀庆卫,我儿万邦早晚也将承袭怀庆卫指挥使,难道配不上你家这个恨嫁女吗?”
傅清秋闻言也把筷子在桌上一摔,气到:“你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说谁恨嫁女!”
景仰高冷笑一声,说道:“都十八了还不嫁人,不是恨嫁女是什么?”
“本姑娘嫁不嫁人,与你何干!我就算嫁给……”
傅清秋四下一看,见袁骁正兴致盎然的前排围观,抬手指向袁骁说道:“我就算嫁给这个狗腿子,也不会嫁给景万邦这种纨绔!”
袁骁正抱着肩膀看热闹,冷不防被傅清秋点名,一时间有些懵。
这时桌对面的一个年轻人骤然起身,怒道:“你这个小浪蹄子,是不是跟这狗东西有一腿!”
年轻人和景仰高面容十分相似,正是景仰高的儿子景万邦。
“有你娘个信球!”
傅清秋一把将桌上的筷子奋力丢向景万邦!
景万邦微微侧身,轻易躲过,咬牙道:“给脸不要脸!”
随即便要绕过桌子往傅清秋的位置去!
“万邦!”
景仰高出声喝止道。
傅崇中毕竟是怀庆知府,眼下傅宗龙又手握大权,虽然景家祖上显赫,十代世袭,也不见得怕了他们,但与这一家子闹得太僵,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毕竟动口是一回事,动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景万邦显然十分惧怕自己的父亲,连忙止住身形,重新坐回座位。
景仰高长出一口气,说道:“傅大人,您这孙女可真是牙尖嘴利,巧舌如簧。”
听到“巧舌如簧”四个字,景万邦立时看向傅清秋,舔了舔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崇中道:“此事是阿芙有些无礼了,但老夫还是那句话,结亲的事休要再提。”
景仰高眼神凌厉的看了看傅崇中,嘴上却是带着笑意,说道:“傅大人既然这么说了,那此事便容后再议。”
景仰高有信心,只要傅崇中祖孙俩在怀庆府,那早晚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傅崇中见景仰高又是这个态度,只要事情谈不拢,便行缓兵之计,不觉有些无奈。
自己今天肯答应赴宴,本是要将这件事彻底回绝,结果就算双方已经闹到这个地步,景仰高竟然还不肯松口,简直就是个疯狗。
傅崇中一介文人,遇到景家这种软硬不吃,死缠烂打的兵痞,着实没什么主意。
“世子,今天真是长见识,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