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骁应了一声,接着拍了拍马原的肩膀,说道:“你做的很好,安心跟着世子,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趁着天没亮,也抓紧休息一会吧!”
说着袁骁转身离开,却没注意到马原仍在原地怔怔出神。
经这么一番折腾,所有人都是疲惫不堪。
第二天一早,除了几名被袁骁事先安排好拾柴烧火的护卫起了个大早,其余人皆是休息到天光大亮。
见时辰差不多了,袁骁拖着疲惫的身子敲响民宅的房门。
“世子,吃过东西咱们就该继续赶路了。”
没一会儿,朱由崧便打着哈欠从民宅里面出来,虽然头发衣衫明显被人整理过,但身上的袍子褶皱不堪,脸上疲态尽显,显然一整晚和衣而眠,休息的并不安稳。
“袁骁,昨晚你们后来干嘛去了?”
朱由崧坐在从房中搬出来的破旧椅子上,接过秋桐盛好的米粥,朝着一旁的袁骁问道。
袁骁肃立在一旁,将昨天发现景万邦杀良冒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朱由崧闻言吸溜一口米粥,皱着眉说道:“没准备一些小菜吗?”
接着扭过头对袁骁说道:“你刚说什么?哦对,杀良冒功,没想到那景万邦竟然做出这等事!秋桐,帮我捏捏肩膀,昨晚睡得实在有些不舒适。”
袁骁见状暗自叹了口气,朱由崧这个人除了吃喝玩乐,对其他一切事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也难怪在他日后当了皇帝之后,南明内部一团乱麻。
遇见这样一位主子,袁骁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忧虑。
袁骁本就没打算让朱由崧掺和这件事,一是考虑到朱由崧的性格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二是朱由崧就算想管,他在朝堂上也没有什么话语权,让他上奏惩治景仰高,怕还真没有傅宗龙的话来的有分量。
袁骁想了想说道:“世子,你也见到了,昨晚的事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是让景万邦得手,咱们怕是全都要葬身在这无名荒村。”
袁骁故意把昨晚的危险程度夸张了几分,便是想让朱由崧生出危机感,这对他日后的计划有重要作用。
果然,朱由崧闻言手上一个哆嗦,差点连粥碗都端不稳,紧张道:“那些蒙面人不是都杀完了吗?”
袁骁点了点头,说道:“属下昨日妄自下令将那些人尽数斩杀,还请世子不要怪罪。”
朱由崧听说歹人确实已经被杀光,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无妨无妨,这种事你自己做主就好,你办事我很放心。”
袁骁向朱由崧靠近两步,沉声说道:“世子也看见了,昨晚若是没有秦把总相助,咱们恐怕凶多吉少,身处乱世当中,仅靠着咱们自己这点护卫,怕是难以生存。”
见朱由崧托着粥碗,目光疑惑的望向自己,袁骁只好继续把话挑明。
“世子,乱世要有兵权啊!”
朱由崧闻言眉头一皱,为难道:“成祖以来,藩王便逐渐不掌兵权了,咱们要兵权也不合礼制吧?”
袁骁蹲在朱由崧身旁,正色说道:“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礼制了,再犹豫下去,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见朱由崧仍是游移不定,袁骁继续说道:“没有兵权您就找圣上去讨,如今三五十乱匪就将咱们逼到如此境地,到时候回了洛阳,万一李自成再杀个回马枪,咱们又该怎么办?”
此话一出,朱由崧想起当日被叛军追的狼狈逃窜的情景,手中粥碗登时掉落,“哗啦”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