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给了嘉妃一点助兴的丸药。里头加了稍重的朱砂。”
她用宫纱玉柄扇掩着嘴,轻声轻气笑意盎然,一双凤眼亮得可怕。
“你!”李琮站起来,又坐下,用耳语责备母亲,“若查出来,你我都要倒霉。”
“这丸药出自太医院是正常强身之药,不过拿回来娘亲又给它加了点料而已。”
“你猜太医院那么条人命,敢不敢说皇上龙体突然虚脱是吃了太医院的丸药之故?”
她简直压不住自己的笑意。
那丸药给了嘉妃,她就敢用,皇上就敢服。
皇上毫不怀疑嘉妃,这宫中但凡有一个女人愿意为他去死的,便是嘉妃。
那女人啊每见到皇上,爱慕便从眼角眉梢流淌出来。
皇上心如明镜,晓得她为何总爱用暗色窗纸,屋里总只点少量蜡烛。
他心疼她的心意。
吻着她的眼角与她不再紧实的身体纠缠。
心中的快乐比同年轻嫔妃在一起多出数倍。
那种缠绵,如生如死、如梦如幻。
宫中女人虽多,带来这种极致享受的,只有嘉妃。
她将那红色丹药递给他时,他毫不犹豫一口连她手指一起含入口中。
药石服过后的确感觉精神强了很多。
他与嘉妃缠绵后,能继续处理政务至深夜。
连年轻大学士们也不敌他的龙马精神。
青连瞧出皇上不对劲,他精神虽足,眼底却略发青。
这是过度纵欲造成的,亏得是底子。
他要为皇上号脉,却被拒绝了。
青连只得用“望闻问”三种方法,让太医院开些温补的药。
老参汤熬了阿胶吊着皇上精气。
他暗示皇上不可由着性子胡来。
连皇贵妃也不敢再送丸药,嘉妃来得着实太勤了些。
嘉妃还问了个让她心惊的问题,“姐姐,这药怎么没有开始有劲了?”
皇贵妃知道那是服过得太多。
药石之力已补不上他虚亏的速度。
她停了嘉妃的药,对方却已尝到甜头,自己向太医索取。
不加料的药想起效,只能加量。
待皇上某天早上刚起床,却又一头栽倒时,身子已剩个壳子。
一时要不了命,却只能长期将养。
李琮不明白,“娘为何这么做,皇上未立遗诏,万一……”
“乱中才有机会,不然以你之力,皇上立不立诏,你都坐不上皇位。”
“我问你,现在中央军军权由谁掌握?”
“儿子卸了权后,仍由安国公老大人……”他忽然明白娘亲前头说的话的意思。
安国公与太师不只不对付,而是政敌。
他绝不会任由四皇子上位。
皇上病倒后,中央军权归属尤其重要。
拉拢了安国公,便对自己大为有利,怪不得母亲刚才问自己是不是该再娶个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