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贵人您怀上没有?要有了孕,现在这种情况一下就可以改变了。”
锦贵人盖着被子仍是冷得哆嗦,都不敢脱衣服。
两人挤在一起,方才暖和些。
一早,有人推开殿门,一道影子站在床前,锦贵人慢慢睁开眼,看到一张带着愠怒的脸。
她马上支着身体坐了起来,“皇上?”
炭盆里最后一点火半夜熄灭了,殿里冷到有些阴森之感。
皇上也不知气的是这殿里不守规矩,奴才敢和主子同榻而眠,还是气的后宫妃子活得如此艰辛。
总之一张脸没半点好颜色。
锦贵人赶紧推秋叶,秋叶迷糊着醒来,吓得一个激灵滚到床下。
主仆两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跪着请罪。
“宫中太冷了,不叫秋叶与妾身挤挤实在冻得睡不着,盖得多也没用。”
皇上目光落在她的衣服上,穿着夹袄盖着被子,鼻孔中哼了一声。
他本想好久不来瞧锦贵人,过来吃个早饭,却见和光殿,殿外没个人影,殿门闭着,里头人睡得死掉一般。
进来一看,奴才主子挤在一起。
殿里冷得像森罗殿,呵气成冰了。
他哪还有用饭的心思,心里埋怨起皇后,管理后宫太过疏漏。
传出去也损了皇家颜面。
倒像大周皇帝养不起个女人似的。
“朕恕了你不敬之罪,起来收拾收拾,帮你主子搬到……昭光殿吧。”
小主,
那是愉贵人的住处,位置离含元殿没多远。
锦贵人一阵高兴,一阵后怕。
真是运气,要能早几天,她就不必勾引任长歌了。
“你先住几日,朕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你还搬回来。”
原来如此。
她低眉顺眼,垂着头不语。
皇上侧脸看看她,的确是个娇美人儿,不过在这种冷得说话冒白烟的地方,什么心思都能冻僵。
他叫小桂子先弄些炭来,天寒地冻,连炭都送不及,属于害命了。
走出和光殿,一个洒扫小宫女才从外头回来,手上拿着衣物。
见了皇上赶紧下硊磕头。
“好好伺候你家主子。”皇上不悦地叮嘱一句,坐上轿撵离开了。
夜里,便传来变故——侍卫到昭华殿拿了秋叶,将其下了掖庭。
锦贵人一夜未眠。
……
含元殿内,贵妃求见。
秋叶是贵妃瞧锦贵人上次生病没人照顾太可怜,才指过去伺候的。
既是她的人,不知犯了什么错,必得过问一声。
“这本不关妾身的事儿,只是皇后太忙顾不得这些低阶妃嫔,妾身才多管闲事,可怜她,以后不会了。”
贵妃好心落得如些下场,说得极冷淡。
她怪得不是皇上拿人,怪的是皇后失职。
“怪不得都说奴大欺主,你指过去的人眼界自然高些,不乐意伺候也是有的,略施薄惩,就放了她。”
皇上宽解贵妃道,“昨夜有和光殿的小宫女来向朕报告,说秋叶一向不敬锦贵人。昨天还让朕碰上她与锦贵人同榻而眠,可见眼里没有主子。宫中断断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皇后要是管得好,也轮不到我发善心。后宫怨气冲天,皇上也管提点皇后一声。”
贵妃气呼呼辩解,“不过是奴才主子睡在一张床上,人都快冻死了,不先保命吗?”。
“锦贵人再不得势,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这件事,本来到此就该结束了。
谁料突生骤变。秋叶在掖庭自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