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被打断,那姑娘迷茫了一瞬,再次思考,问题变成了“我叫什么?”。半晌,她回答:“许笑,我叫许笑。”
“不会回来了,”秦难书看着她:“许笑,他们不会回来了。”
许笑抬头,看着秦难书。她应该是很年轻的,但却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抬头的这一刻,却又鲜活起来了:“……好。”
他们还需要探索这个山村,许笑连正常走路都是问题,当然不能跟着他们跋涉。可把许笑一个人扔在这里,多少又有点让人不放心。况且这里还绑着那男的。
“你俩待在这儿,”秦难书拍板:“我出去看看。”这就是要一个人行动的意思了。
“好。哥,你千万小心。”
“嗯。机灵点儿。”秦难书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们。
“放心吧哥,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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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着,眼睛被蒙上了,嘴巴也被堵住。什么都看不见也说不出话。
“呜——呜——呜——”老王蠕动身体,还企图用舌头把嘴里的布顶出来。
好不容易左蹭右蹭把眼睛上的布蹭掉了,又看见面前站着的男人。死去的记忆开始复活。
“呜——呜呜——”老王气急。昨天他家里那个死小子当着他的面撒了点东西。他没防备,径直往后倒了,后脑勺撞在地上,晕了过去。好不容易半夜醒了,又看见了面前这个男人。
男人敲了他一闷棍。他才醒,就又晕了。这会儿他又醒了,面前居然还是这男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男人看着他:“问什么答什么,明白?”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就插在老王被绑着的腿前。
老王立时停止了挣扎,“嗯嗯”两声,表示明白了。
嘴巴里的布被扯出来,老王听见男人问:“昨天从你这儿跑出去的人,是哪儿来的?”
“吾耳子(我儿子)。”老王据实相告。
但男人好像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我问人是哪儿来的。”
冷硬的声音很吓人,老王不自觉抖了抖:“外头拐滴(外面拐来的)。”
“你自己去的?”
这个问题问出来时老王犹豫了。
“说。”匕首被拔起来了。
“油锅跟我一道(刘哥儿跟我一起)。
“村里还有什么被拐来的孩子吗?”
“多地四(很多)。”
“谁起的头?”
“油锅(刘哥)。”
“你说的这个人在哪儿?带我去找他。”秦难书匕首对着老王,让老王拒绝的话咽在了肚子里。
这个村子并不是比邻而居。相反,每一户之间都隔了一段距离。究其原因,是山小且陡峭。从秦难书现在的视角往下看,山下只有起伏的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