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景晏的话,那府医看了一眼他身后整齐站着的锦衣卫,呐呐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有些结巴的说。
“可是……林少爷……再不治的话二老爷就要死了。”
失血过多,可不是小事儿。
林景晏自己动的手,自然是有分寸的。
这血才流了才一刻钟都没有,死不了的。
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瞧瞧,如今贾政不是站的好好的么?
林景晏说出来的话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死呗,这种人活着也只会脏了我朝的土地。”
林景晏的话让贾政最后的希望都失去了。
此时已经没了什么神志。
脖子上流出的鲜血让他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
害了旁人性命是,只觉得是一句话的事儿。
如今落到自己头上,才觉得怕的很。
不要!
他不要死!
他还有许多事情没做完。
荣国府他还没拿到自己手上呢。
还有边关。
还有北静王。
还有宫里的娘娘。
就算甄家留了证据又怎么样,不关他们的事儿,都是甄家恶毒,与他们无关。
与他无关!
他能翻身的,他可以翻身。
彻底坚持不住晕倒之前,嘴里还求着贾母。
“母亲,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我没有害妹妹,是甄家,是甄家。他们陷害于我。”
看着贾政狼狈的模样,林景晏心中有了一些快意。
还早呢。
喜欢害人是吧。
那就自己享受死亡带来的恐惧吧。
贾政这样的人,把别人视为草芥,随意可杀,可自己的命他可是看的重要的很。
看着贾政轰然倒地,贾母的心疼的直抽抽。
看着林景晏的目光,全是恨意。
“你舅舅死了,你就开心了是么?”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外孙。”
“早知道,早知道怎么也不会让我的女儿嫁入林家。”
“英年早逝不说,如今两个孩子也被教的与我们离了心。”
“她是我的心头肉啊,我如何会害她。”
林景晏看着贾母,皱起的眉心露出几分疑惑来?
“贾老夫人,莫不是觉得我不认他,便会认你了不成?”
“你我都心知肚明之事,就不用再狡辩了。”
看了战战兢兢缩成一团的府医一眼。
低低的开了口。
“你,弄醒他,旁的都不用做。”
府医刚想装死,就有一把大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天老爷啊,这都是什么事儿。
想晕,不可能的。
他就是要让贾政清醒的,痛苦的感受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被抽干。
他要他记住这种濒死的恐惧。
余生难安。
恰在此时,余光瞥到用手悄悄揉着腰间的王熙凤。
林景晏想起琏二哥每次走时,都会来与他说让他帮忙顾着家中女眷一些。
不再看假惺惺哭着的贾母一眼。
叫御林军搬了椅子来。又让平儿扶着王熙凤坐下了。
流吧,再流一会儿,贾政的血怎么能和边境将士的血一样都是红的呢?不应该啊。
不对劲,再看看。
对着王熙凤,林景晏的语气好了一些。
“瞧瞧我这记性,都气糊涂了,差点儿忘了今日过来所为何事了。”
“四个月之前,陛下宣召,宣了国公府长房贾琏归京,二个月之前琏二哥来了信,说嫂子有孕,让我多看顾一些,本想着贾恩侯为国捐躯,怕二嫂动了胎气,今日本是来送太医的。”
“琏二嫂且坐,让太医瞧瞧。”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了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