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房子少,没有单独的客院,只是在各人院子里设了客房。
张子玉刚把顾长清安顿,就有小厮来报,说侯夫人传信,让他现在、马上,赶紧去安乐侯府一趟。
张子玉清楚,自己如今的前程都系在小张氏身上,赶紧前往侯府。
“姐!这么急着找我来,有什么事?”他兴冲冲进了小张氏的屋子,人没到声先闻。
结果一脚跨进门,一个茶碗“砰”一声砸在他脑门上,又滚落下来摔得稀碎。
茶汤茶叶洒了一身。
张子玉捂头,恼怒道:“姐!你急匆匆把我找来,就为了打破我的头?”
“你疯了不成?”
小张氏:“我倒是情愿疯了!”
“若是疯了,也就不用替你收拾烂摊子!”
张子玉懵了:“不是,姐,谁到你面前告我黑状了?”
“我最近可一点祸没闯啊!”
“我忙着完成姐交代的任务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去闯祸?”
“姐,你可千万要相信我!”
小张氏脑仁突突突的跳:“你闭嘴!”
“你要是不想气死我,现在就别说话。”
张子玉做了个捂嘴的动作,又忍不住问道:“姐,到底我有什么烂摊子,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小张氏深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不至于气晕过去。
“你们都出去!”小张氏把屋里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
张子玉心里毛毛的,感觉事情很严重:“姐,你别吓我,我心里有点慌……”
小张氏劈头盖脸打在他身上:“我让你慌,我让你慌!”
张子玉抱头鼠窜:“姐姐姐!有事说事,你再打我还手了!”
若不是还想着让小张氏,在安乐侯那里多吹枕头风,给他弄个一官半职,张子玉才不受这个气。
小张氏停手,喘匀了气,开始说正事:“张子玉,你胆子可真大,带顾长清去赌场就算了,还敢让他输出去几万两银子?”
张子玉喊冤:“姐,我可真是冤枉死了我!”
“赌场可不是我带顾长清去的,是他自己去的!”
“那些银子也不是我让他输的,是他自己非不可要下场,我拦都拦不住啊。”
小张氏:“???”
“真不是你带他去的?”
张子玉哭丧着一张脸:“真不是我。”
小张氏心理不好的预感更加严重了,严肃道:“这几天你都做了些什么,赶紧一五一十给我交代清楚!”
张子玉这下也有点慌,赶紧说道:“最近这段时间,长清说他身上的伤好了,让我陪着他一起在京城各处逛逛。”
“我听姐的,要多和长清接触,也就没有拒绝。”
“所以这些日子我根本没干别的,就一直跟着长清身边到处吃喝玩乐。”
这个蠢货,到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小张氏:“怎么个吃喝玩乐法?具体都干了些什么?你倒是快说!”
张子玉察觉出不对了,咽了咽口水,说道:“长清伤好后第一天,说是待在府里养伤那么久,人都要发霉了,所以要找个热闹的地方去去身上的霉气。”
“然后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两张竞拍会的帖子,然后我们就去了竞拍会,他拍了四、五件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记不住。”
难怪能欠十几万两银子,照这么个花法,十几万两银子还是少的!
谁在竞拍会上买四、五件东西啊?又不是钱多烧的慌!
这笔账就算府里帮顾长清结了,也要让他把拍卖的东西交出来!
她到时候找过其他当铺,也能回来一笔银子,减少损失。
小张氏沉着脸:“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张子玉:“不是,姐,你没搞错吧?参加的竞拍会算是什么大事?”
“长清他是侯府世子,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参加个竞拍会也得先向你报备过。”
小张氏被怼,脸色更难看了:“继续说!”
张子玉就继续说道:“参加完竞拍会,他忽然就对古玩感兴趣,问我京中有哪些比较出名的古玩店?”
“然后我们又去古玩店转了两天,他又看中了不少东西。”
小张氏一口银牙都差点咬碎了!
好个顾长清,当真不是自己的银子花起来不心疼!
照他这么花下去,侯府早晚得让他败光,还能剩下什么留给她的承安?
小主,
张子玉见她脸色不好,赶紧接着往下说:“从古玩店出来,听见路人说花楼在选花魁,他就问我,京城最大最出名的花楼都有哪几家?哪家的花魁最有名?”
“我把京城着名的花楼和花魁告诉他以后,他就挑了一家,然后给花魁打赏,跟我说要帮助花魁争取京城第一花魁的名头!说这样能让他有成就感。”
小张氏脸都气青了。
顾长清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才几岁,就学人家去花楼一掷千金了?
张子玉道:“花了二万两银子以后,他忽然说不划算,然后就走了。”
二万两银子就这样打了水漂,虽然不是张子玉的钱,他也心疼得好几个晚上没睡着。
“从花楼出来,他又去捧戏子。”
“说什么哪个纨绔不捧戏子?然后找我问了京城最出名的戏班和花旦,又开始捧起了戏子,结果人家那戏子早就有主了,然后他就丢开手,说花魁无情,戏子无义,没意思。”
“然后就问我,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我就说,男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