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高挺笔直,线条刚硬却又与面部的柔和相得益彰。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看似亲和,却无端透着几分危险气息,仿佛能洞悉一切,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的想法,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让人既想靠近又心生忌惮的独特魅力。
一头乌发整齐束起,仅用一根羊脂玉簪固定,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清冷矜贵的气质,与传闻中的纨绔子弟形象大相径庭。
段榆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张淮,开口说道:“听监牢那边来报说少了两个人,还是最重要的护国公和安阳郡主,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真的死了吗?”
张淮只觉手脚冰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领,心中暗自叫苦,却仍强装镇定地说道:“大人,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那日在沧州,黑衣刺客突然出现,个个武功高强,招式狠辣。他们目标明确,直冲着护国公和安阳郡主的囚车而去。混乱之中,只见护国公和安阳郡主被刺客逼至山崖边,失足便坠落了山崖。那山崖深不见底,崖下云雾缭绕,小人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事后,小人也派人在山崖下搜寻了许久,可连尸首都未找到,想必是被山间的野兽叼走了。大人明察,小人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呐!”
段榆景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淮,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他突然轻笑一声,说道:“张淮啊,你也知道这护国公和安阳郡主身份何等重要,朝廷那边可是极为关注。这事儿若是出了差错,你我都担待不起。”
张淮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磕头道:“大人,小人知晓其中利害,怎敢欺瞒大人。小人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小人手中,绝不敢拿此事开玩笑啊。”
段榆景微微眯起眼睛,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张淮面前,俯视着他,说道:“本府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这事儿太过蹊跷。不过看你这样子想必也不会说谎。罢了,就信你这一回。”
张淮心中暗自庆幸,却听段榆景又悠悠说道:“只是,日后若让本府发现有任何不实之处,你和你的家人,恐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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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淮连忙应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若有半点假话,任凭大人处置。”
段榆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调笑地说道:“看来他们真的死了,真是可惜呢。”说罢,他挥了挥手,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张淮如蒙大赦,连忙再次叩头谢恩,说道:“多谢大人信任,小人告退。”然后缓缓起身,退着出了书房。
出了知府府的大门,张淮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中暗忖:“今日这一关算是暂时过了,可往后还得小心行事。”
想到此处,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离开了知府府,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此时,段榆景目光透过窗棂,看着张淮离去的背影,轻轻勾起嘴角,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问道:“墨,她现在在哪里?”
一旁身着黑色劲装的墨迅速拱手,动作干脆利落,黑色的衣衫贴合他矫健的身形,衣角微微飘动,腰间佩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刀柄上的黑色流苏随风晃动。
他面容冷峻,眼神犀利,恭敬地答道:“主子,慕姑娘现在暂时住在云间客栈,主子要去找慕姑娘吗?”
段榆景微微仰头,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脖颈,轻声笑了起来,笑声在静谧的书房中回荡,他喃喃道:“不急,她会来见我的。”
那语气仿佛已经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自信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