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说：“你要这么思维，军医院根本不归你管，只需一招收费，就合理合法赶尽杀绝，各集团军之间互不买账。”柳思敏说：“老公已经要我做了。”梁军说：“要你去收费，实际考察你的应变能力，怎么样让收费合理化。”柳思敏说：“军姐指点。”梁军说：“中央来调查，你要说老公已经分家，你是千金大小姐，把军队，医院交给你管，要到医药费算你的彩礼。在彩礼问题上胡说八道，中央不会怀疑你的动机。”柳思敏说：“为什么。”

梁军说：“在办出国签证时，冯副主席经过我的指点，移民签证在你老公手中办妥，冯副主席会在中央决策层为你讲话。接着是张校长，求我指点出国门路。这两位是军界举足轻重的人物，是老军阀，老政客。知道是戴笠想搞垮韩少武，敌人是用来消灭的，老政客利用国家政策，规章制度合理合法替你消灭敌人是最佳手段。除了军医署高层抢救欧阳不败核心人员外，六个集团军派驻的军医护士，肯定受到密令，有意合理合法提高医疗事故。”柳思敏恍然大悟，为何免责电令如此轻松获得，她说：“明白了，用政策消灭敌人是上策，谢谢军姐。”

梁军说：“你俩走吧！免得外人怀疑。”杜小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告别。柳思敏的军礼不够标准。梁军回礼标准。三个心怀天下的女人，结束了短暂的密谈。

杜小娥大步流星的离开部长办公室，机警的习惯使她看见走廊空无一人，连隔壁房间都无人办公。心想到底是位高权重的中央大员，部级高官，部下都是精兵强将，一场密谈，滴水不漏。柳思敏快步跟上说：“怎么没人。”走到楼梯口，等待的人不少，见两人出来，各干各的，不少人返回部长办公室。

走下楼下大厅，出国人员都背上行李准备出发。认识柳思敏的一位女长官说：“柳主任，你派遣谁去你家，为留学英国的同志准备免费的酱菜。”柳思敏说：“秦玲，你带他们去，只要背得动，想拿多少拿多少。”

秦玲举起手说：“是小姐，保证完成任务。”秦玲主动沟通，一大帮留学人员乘坐卡车去新家大院去拿酱菜，再去港口码头准备出国。肃贪委员会的工作人员，许多人都送行。

相会在停车场，杜小娥想的是外围布控，她询问三位女明星保镖，在肃贪委员会附近二三公里内，有名下空置房没，和长期经营地点没。刘惠敏说空置房肯定有，这里一带业主是洋人，路边的商铺都是租客。我马上去清查家族这一带的产业。

杜小娥要去军营挑选官兵，她和柳思敏同路。三位女明星保镖不去华界，她们去落实附近街道，约好柳思敏在东方之珠酒店见面。

从租界驶入华界，小车队遇到了杨婕，武雪的轿车，摇下车窗问候。是军政部打电话找到她俩，去集团军总部医院处理责任。欧阳不败的部下，重伤员越死越多。中央在调查。武云是最高负责人，他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他是司令的大舅哥，刚从大学副教授位置上投笔从戎。集团军总部和军医院是两个系统。

柳思敏心里紧张，杜小娥笑着说：“记住，军姐讲的话，打仗就是杀人不眨眼，当面喝酒吃肉，称兄道弟，动手时绝不留情。”柳思敏心想眼前的姐妹，经历过无数战斗，有她作伴，比毫无社会斗争经验的杨婕，武雪强硬无数倍。

小车队驶入总部军营，军训依旧。大家下车，就看见医院的前坪躺着数百具尸体。医院这时，抬出来一具尸体，堆放在尸体堆中，场面让人心惊肉跳。

车队刚停，从医院内，走出来一大帮联络军官，一个接一个敬礼，上交公文。柳思敏打开公文审阅，紧张的心态一扫而空。公函内容是各集团军，各军，各师的长官，书写的公函，保证绝不拖欠战区游击集团军的垫付医药费。看来这是她中午在食堂想要医药费的事开始发酵，这是公函支持她的决策。

医院分七支医疗队组成，人数最少的是军医署派驻军医护士。各集团军都是尽派主力医生护士临时驻扎总部医院。众多姐妹把公函收完。武云汇报情况，欧阳不败的部下，治死率这么高，具体原因是送医不及时，抢救无效。中午突然传来，柳主任要求结清垫付医药费，各集团军，各军，各师放弃抢救欧阳不败的重伤员。六个集团军今天转院的伤员本来就多，不愿意腾出手抢救其他机关重伤员。军医署的军医护士，哪里抢救过来那么多伤员。现在，欧阳不败的下属级别低的只能等死。

大家走进指挥部，陈诚满脸怒吼：“柳主任，你怎么，在生死关头，下这样的命令。”话语大声，整个指挥部安静下来，柳思敏心里紧张，她没见过一位陆军上将如此发火，一时说不出话来。杜小娥说：“别吓唬我妹妹，你不是她的上级。柳思敏正式公职是驻美国留学生办事处主任，直接上级是外交部长王宠惠，军政部长何应钦。你没资格吼她。”顾祝同立即把心情不好的陈诚拉走。张校长笑着说：“误会，中央只想知道为何柳主任要收缴垫付医药费。”

杜小娥说：“韩少武司令分家了，柳思敏是千金小姐，财产分得多一点。资助留学生，垫付医药费，柳思敏主任负责收回，这两笔支出是给她的彩礼。”张校长接过话说：“怪不得，中央跟鲁瑛打电话，鲁瑛说她负责江北伤员救治，只垫付做账，不追债。十万伤员的医药费，这个彩礼真高。”一位中将参谋长说：“资助留学生那是一笔巨款，彩礼真厚。”

柳思敏慌过神来说：“我不当这个垫钱的主任，彩礼还是要追回来的。”说出这句话时，她的信心大增。顾祝同说：“电讯室有中央的电话。”

一行人走进电讯室，柳思敏看见熟悉面孔众多，她和杜小娥手牵手。杜小娥在一个月前还在跟国民党武装战斗，此刻恨不得下令击毙战区司令部的国民党高级将领们。柳思敏看出了杜小娥的杀气，军营是她的地盘。柳思敏接过电话，声音是外交次长。

外交次长说：“这些官僚，各人自扫门前雪，游击集团军垫付的医药费，国家是不会欠债的。”柳思敏说：“次长好！我嫁给老公，怀孕的鲁瑛就分了几千万大洋家产，我是千金小姐出身，老公答应了，他就把垫付的医药费交给我讨债，这是给我的彩礼钱。”外交次长说：“彩礼钱，这也太多了。”柳思敏说：“不多，不多，老公想娶亚洲第一美女李莉，定亲给的是一栋东方之珠大酒店，二千多万美元的定亲彩礼。结婚彩礼给的更多。李莉还掌握着，英法德等欧洲十八国的公司，她是亿万富婆。”

外交次长说：“李莉结婚分这么多家产？”柳思敏说：“李莉前几天去欧洲接收彩礼，我偷听到的消息，李莉名下有两家英国上市公司，五个集团公司，一百多家中小企业，都是海外公司，她发财了。我也想要，老公跟我说，他已经给我一亿美元的彩礼。”外交次长说：“医药费没有这么多。”

柳思敏用英语说：“当一亿美元摆在我面前，经过我的手，我没有珍惜。当我想追回一个亿时，才后悔不及。如果上天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再拥有一个亿。我坚决的向李莉姐姐学习，移民海外。”英语说出来像念诗。外交次长听得懂，他不由自主的笑出声，电讯室有懂英语的医生护士，护士忍不住笑出声。不懂英语的将军们，你望我，我望你，不知道为何大家好笑。

外交次长说：“那有一个亿经过你的手。”柳思敏说：“老公跟我说，由于我的无知，把肃贪委员会给招惹了，本来给我的彩礼，变成了资助中国反贪战士留学。”外交次长说：“资助留学生是一笔巨款，你还真的有一个亿经手。”柳思敏说：“资助留学生，抹去了我一大笔彩礼，更可气的是，肃贪委员会连小钱也让我出，给我发了一份公函，要求提供免费的船票和餐费，那么多留学生，每个人都从我家带走了几大坛子酱菜。出国留学带那么多酱菜干嘛？”

外交次长笑着说：“你肯定没出过国，留学生出国之前都会带一大坛子家乡酱菜，出国之后中西方饮食不习惯。我留学时，家里人都托熟人带酱菜过来。”柳思敏说：“过些日子，我出国了，也带上几百斤酱菜。”外交次长说：“你把肃贪委员会公函交给顾祝同司令。”

柳思敏示意杜小娥从她的挎包里掏出公函，杜小娥递给顾祝同，顾祝同看完之后，把公函递给陈诚，陈诚对着另一部电话说：“是肃贪委员会的公函。”杜小娥这才明白，在旁窃听的高级将官不少，电话那头，估计旁听的不少。在国民党中央电话会议中，不由佩服青春可爱的小政治家胡说八道的本领。

柳思敏说：“我拿到公函，去我老爸临时管理的船务公司去要船票。老爸知道是彩礼垫付，他出了一个主意，给了五十张下等舱船票，其他留学生一律在国际邮轮上做临时工。”外交次长说：“半工半读，你爸替你省下不少钱。”柳思敏说：“我年幼无知，资助留学的钱是追不回了，现在医药费是我的彩礼大头，垫付医药费使我快成穷光蛋了。”外交次长说：“国家是不会让你垫付医药费的。”

柳思敏看见通讯室的所有人都举起大拇指，特别是六个军医负责人都忍不住想鼓掌，柳思敏的彩礼想追回来，所以才有追讨，追讨就免去了六个集团军军医救治不及时责任。连陈诚都佩服，一顿胡扯，柳思敏把精明能干的外交次长带进来一个承诺。这时，柳思敏听到电话，声音传来：“你把电话给顾祝同。”

顾祝同接过电话，连续嗯了几声，挂上电话。

顾祝同笑着说：“中国只有梁军部长能治你的信口开河。以前的医疗事故就算了，立即从六个医疗小组抽调军医护士，抢救欧阳不败的部下。我以战区总司令部的名义书写欠条。”顾祝同的部下掏出战区司令部的空白公函上书写内容。书写完毕，战区司令部长官都签字审批。

柳思敏，杜小娥，武云本以为是一场激烈的政治斗争，哪知轻而易举的利用各集团军政策的漏洞，一个彩礼的牵强，成功摆脱嫌疑。武云是整个事件参与者，看见被追责的军医负责人免责时，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大家都快成朋友了。柳思敏，杜小娥心里更加佩服，梁军的指点迷津。

陈诚一直留守在医院，欧阳不败首先经过军医署的军医抢救，脱离生命危险。他松了一口气时，发现各集团医疗队发生大批的医疗事故，只有戴笠系的军医，护士伤员奇迹般的都脱离生命危险，特务却大批的抢救无效。陈诚觉得奇怪，大声训斥各集团军派驻军医负责人，准备调查医疗事故。突然各集团军伤员转院如潮水一样送入。各集团军军医护士彻底放弃抢救欧阳不败的重伤员。由医疗事故变成了拒绝抢救。他是新任中央集团军总司令，连本部直属军医劝他，医疗事故正常，他得罪了所有的军医护士。

这一轮训斥，六个集团军军医之间，互不救援，各自为政，不经意间拖延欧阳不败部下的抢救时间，又死了一批欧阳不败的亲信。一场重大医疗事故追责，被柳思敏一顿乱说，医疗事故的追责变成了不了了之，支付医药费成了话题。

此刻，欧阳不败已经苏醒，头脑清醒。陈诚述说过程，欧阳不败说不出话，他流下了眼泪，为亲密的战友牺牲感到难过，这群跟随他多年的内战先锋，刚成前线撤下来，大多数死在了医疗事故，与特务毫无关系的直属军医，护士反而抢救过来，让人胡思乱想。

一场医疗事故处置风波散去，各集团军，各军，各师的联络军官分别散去。

在食堂见过面的将领们，在柳思敏等人的送行下道别。顾祝同说船票都有了，飞机票尽快落实，无数家长想放弃船票，乘坐飞机。柳思敏答应马上去落实下一趟飞机票。

杜小娥明白她的任务，她对这帮国民党将领恨之入骨。医疗事故完美解决，她去操场上挑选精兵。梁军是国民党中央大员，这支由国民党部队混编的整编部队，在政治上根本不用避嫌。刘智勇是家族亲信，由他选派司机兼通讯，督战队。刘智勇接到命令，从保镖队伍中挑出十位司机由杜小娥夫人调派。

杜小娥按照城市攻坚战的标准，在近六千人的混编部队中挑选实战老兵和班级军官。杜小娥是职业军人，经过一轮选拔，二个整编连的队伍组建成功。她的命令是随时准备城市巷战，由她掌握军制军令，这支新成立的队伍是新编制。看着精神抖擞的抗日老兵，杜小娥心想；她必须赶回潜伏点，率领熟悉无比的游击队将士，和这群精兵集中培训一段时间，当上海即将沦陷，潜伏进入租界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