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泗走到电话旁，拨打美国驻沪领事馆的电话，高博听到熟悉的李家泗的声音说：“我听到中国气象局的天气预报，就知道你旗下的国际轮船公司想改变航行，为什么截留四千五百张船票。”李家泗说：“我的客户要向国际市场抛售黄金，黑手银行是中间商，通过花旗银行，办理汇票自带去美国。”高博笑着说：“汇往美国本土银行一切好谈，白宫提出了奖励制度，ccb集团公司的工作签证持有人，在美国购买房产，ccb集团可以获得部分房产退税款。”李家泗说：“省下办证费，谢谢，那我去通知客户，去花旗银行办理。”

高博说：“花旗银行行长就在我这里要船票。”随后花旗银行行长的声音传来：“汇款交给花旗银行做，我给你电汇优惠。”李家泗说：“优惠给黑手银行，我马上就去花旗银行总行去找你。”花旗银行行长说：“我马上通知全行上下，为中国移民者办理汇票自带。我在办公室等你。事情让黑手银行去办理。”互道再见，挂上电话。

英语对话结束，白发老者过来问：“花旗银行什么条件？”李家泗说：“美金汇入美国本土银行，黑手银行能够赚取电汇优惠。”白发老者说：“优惠少，量大，是一笔收入。”李家泗说：“你们把我的外汇额度搞空了，还拆借不少。”白发老者说：“全中国，只有你手中有外汇。”

杨武等人进来，他说：“我的人负责财政部公款。”白发老者说：“我的人负责大家的私款。”

电话铃响起，李家泗接过电话，是鲁瑛的声音。鲁瑛说过几天，财政部长，工业部，实业部，宋家姐妹，等等民政中央要员，会来盐城对账捐款。季老已经布阵，具体日期定在上海沦陷前，还是之后。李家泗说：“上海沦陷之后，工业设备迁移进行大部分。办公室有各大银行对接人在。”鲁瑛说：“是不是中央银行外汇管理局局长老陈。”

李家泗喊：“中央银行外汇管理局陈局长，鲁瑛的电话。”白发老者过来接电话，纯粹的公务电话，接电话的人都换了好几位各部门负责人。

电话一挂，中国历史上最大一笔黄金兑换美元买卖开始兑换。

一起走出办公室。

胡汉国把二万美元现金，在家人们共同点数下，每位出国的家族成年人都分到几十美金备用。大多数现金整齐的放入一个崭新的密码箱。由年轻小伙子提着。李家泗看见胡汉国把数十美元放入他的内衣口袋，他说：“胡老，我开防弹车送你家去码头。”胡汉国说：“我还没坐过防弹车，谢谢，老四，你负责跑汇票。”年轻人老四应了一声。

鲁瑛别墅开始热闹的办理现金和汇票业务。

今日来沪专列上的贵客们，都在南京各大银行办理了市场价的换汇手续，只是各大银行没有外汇，要向国际市场抛售黄金白银实物换取外汇。黑手银行是中国各大银行挑选出来的中间商。

黑手银行南京分行在办理熟人换汇，高啸天拒绝理由是他抽不出人力，运送黄金到上海。

在鲁瑛家办理大客户业务，院外黑手银行营业部都能办理汇票自带。客户不相信黑手银行，要去办理花旗银行，汇丰银行，法兰西银行三家银行，则需要去三家银行总行去办理，黑手银行派专门队伍跑跨行协办。

李家泗陪着胡汉国一家人，走到自己的防弹车前，杨武坐在前座，胡汉国和儿子媳妇坐在后座。各抱一个小孩子。胡汉国对保镖说：“你们在前面开路。”年长保镖说：“谷司令有令，乘客一起出发安全。”

李家泗驾驶着轿车行驶，离开鲁瑛别墅。此刻，大院里依旧人山人海，警卫云集，车队排着长队。一路准备出发，人数最多的还没有就餐。

轿车行驶到大院门口，谷正伦亲自指挥来往车辆，高小杰，吴晓薇，江文君等人的小车队，飞快的驶离大院，出去公干，尾随的保镖是家族卫队。

李家泗的轿车被示意停下，李家泗停车没有熄火说：“我送胡老去码头，码头有警卫没。”谷正伦说：“有一个便衣营在码头布控，安全第一，等一下。”李家泗看见谷正伦的眼睛示意，似乎有话密谈。

李家泗掏出香烟，递给车后座男人说：“胡老，抽烟吗！”胡汉国摇头说：“为了长寿，不抽烟。”车内年轻男人也摇头，李家泗说：“我下车抽根烟。”

轿车熄火，李家泗快速下车，谷正伦接过李家泗的雪茄烟。新家大院的每一个老婆家里，都是客人众多。两人走到院内最隐蔽的角落里抽烟，便衣递过来小板凳。

谷正伦说：“军委会制定的高度机密的保卫计划，让你转眼间解决。”李家泗说：“不会再来第二批吧！”谷正伦说：“应该不会，中央有头有脸的家属都在这一批。这批人只要进入海关，登上邮轮。新作战命令变成原来的撤退命令。”

李家泗说：“我是走狗屎运，突然冒出四艘万吨级大客轮，他们这批人影响淞沪战局。上海再打一个月，我囤积的萝卜青菜全成了酱菜。”谷正伦说：“客轮是固定资产，仗多打一天，客人多留一天，那是在烧钱。宪兵成为保镖。”李家泗说：“苏倩倩是我的福星，替我省下招待费。”

谷正伦说：“老大，内部消息，这次任务顺利，不用打仗立功，你的部队整编成一个中央集团军，何部长批准的。林森主席放话，提名你为山东省主席或后方任何一个省副主席，由你挑省副主席位置。张校长任命为湖南省省主席，点名让你去湖南。国民党中央先提名，你和杨静仪为候补中央委员。人民党兼并成国民党。”李家泗说：“经营好现有的北方地盘，在中央混是赔本买卖，在上海混，捐赠的钱，才赚得回。”

李家泗把凑到谷正伦耳边说：“韩少武死于情敌之战，汤姆在上海沦陷区混，比中央自在。”谷正伦笑着说：“精明的商人，我和钱大钧是做庄的，一起发笔小财。赌局赢的钱，足够挽回捐款损失。”

谷正伦的心情舒畅，捐赠是心头的一把利剑，他每天关注南京的赌局赔率，赢钱的数量已经超过捐款，只要韩少武执行部分水网计划，第一轮赌局结束，他就安心。

两人抽着雪茄，聊天随意，心情都高兴。看着院内，轿车一辆接一辆排成长龙。停在附近大街上的轿车，也有便衣保镖，护送主人全家登车。

李家泗熄灭雪茄，坐上轿车，看见苏倩倩在四位丫头的陪伴下走出食堂后门。其中两位丫头手中各拿着一艘轮船模型。坐在车后座的小女孩，笑眯眯的说：“帅气叔叔，能送我一艘轮船吗？”小女孩手指向苏倩倩说。抱着小女孩的妇女说：“别乱要求，听见没。”

李家泗朝着苏倩倩挥手示意，苏倩倩带着丫头们走过来。李家泗说：“把模型送给胡老的孙女。”苏倩倩示意两位拿模型的丫头递进车内二艘模型。胡汉国说：“礼物太贵重，只要一艘。”小女孩指着喜欢的那艘，接过之后，谢谢声可爱。李家泗说：“怎么只有两艘。”苏倩倩说：“那对双胞胎哭天喊地的要了一艘，用地球仪换。一艘让海军要去做教材。”

苏倩倩带着丫头们拿着一艘轮船模型走回家。

花园内一位穿旗袍的中年妇女望着车队说：“到底是华侨首富，一个老婆一辆轿车。一栋租界别墅。”旁边中年男人说：“上海租界的房价亚洲最高，一栋这样的房子，在南京可以市中心买十栋。”河南首富的孙女说：“我家的房子比这里的房子大几十倍。”中年妇女说：“房子大没用，不值钱。”河南首富说：“美国纽约的别墅都比这里的别墅便宜，这里是寸土寸金。”

唐装中年人跑过来说：“黄老，品尝席的位置，空出来一桌。”河南首富站起来说：“中央领导腾出位置。宝贝，我带你吃天下第一美食。”河南首富手牵起身边的一位小男孩一起走。小男孩母亲说：“转到我们吃大餐没。”唐装中年人说：“下一轮，中央的公子，小姐们要赶三点钟的轮船，到港口都要提前一个小时过海关。”

李家泗驾驶轿车，聊天随意，车队经过花旗银行总行时，想起与行长的约定，能不能提前办好汇票自带和提前登船一样重要。轮船出发时间可以退迟，大家的汇票自带需要汤姆亲自去沟通。此刻，先到花旗银行的高小杰等亲信在大楼停车场等待。

轿车的速度减慢，胡汉国说办好汇票是大事，他家人可以在车里等，这是防弹车。这句话让李家泗放心，轿车脱离车队驶入花旗银行停车场。

车队里马上有二辆轿车跟着李家泗一起行驶停靠，前一辆是便衣卫士，车还没停稳。动作快速的在防弹车周围形成保护圈，他们是训练有素的职业特工。另一辆是第一批经办汇票自带的公子小姐。站在车踏边是保镖们，不用言语，十几位保镖警卫对附近全面展开护卫。

杨武和李家泗一起下车，高小杰应面就说吴晓薇已经与花旗银行外汇部转账担保成功。行长同意黑手银行员工进入外汇部柜台里协助洋人工作。吴晓薇代表国际黄金银行，高小杰老婆代表黑手银行。杨武说他代表中国几大银行，众人一起走进营业大厅。

外汇部营业大厅大部分窗口，贴上了汉字，办理美国汇款。

花旗银行行长在营业部的门口等待多时，两人一握手，行长就交待部下配合工作。两人走进行长办公室。

行长办公室只有李家泗和行长。行长直言不讳，花旗银行想出资配合美国政府发动一波牛市，按五五分成，资金在上海银行结算。一拍即合，签订一份协议，花旗银行自营盘资金是一亿美元。

行长说出了美国政府对招商引资有明确规定，每引进一批外汇在美国投资，中间人公司将获得政府按投资额的百分之五的税款奖励。经过ccb集团的签证，到达美国后，数百家中国籍投资企业在美国成立，购房，新开企业。这些钱对李家泗来说，是小数目，作为朋友是善意的提醒，ccb集团可以申请领取。李家泗说这笔美国政府的补贴，捐给留学生委员会。行长要李家泗低调，安全第一。李家泗说他是为了家族企业的发展，才冒险露脸。手下人没有办理过如此业务。

密谈结束，李家泗和行长握手离开。

李家泗竟直从银行内部通道下楼，来到一楼大厅，遇到胡四公子，他已经办好汇票自带，他高兴的要求开车，叔叔有事跟他谈。李家泗说汽车钥匙在轿车上，两人一起走出花旗银行营业大厅。

整个花旗银行大楼外围工作，已经形成近百人的便衣防卫力量，数十辆轿车停在一起。

走近防弹车，看见胡汉国正在书写信件，见到李家泗，马上停笔。此刻，前座副驾驶位坐着年轻妇女抱着拿着轮船模型的小女孩。

李家泗坐上车后座，与胡汉国同坐。

胡四公子驾驶防弹车行驶。

胡汉国是前任中国政府主席胡汉民的弟弟，担任过部级高官，西山会议派的决策层成员，与杨浩宇是生死之交。与杨副院长是朋友。杨副院长想让女婿到中央混，胡汉国认为不妥，在中央混，韩少武的官越做越大，钱会越来越少。战争年代，黄金比官位重要。

跟着国民党元老讨论未来，就是战略说话。

胡汉国认为韩少武的前途一片光明，做大做强自己掌握的地方势力才是立足中央的基石。胡汉国知道升级版水网计划，无数高级将领为了让亲人移民美国，动员，鼓动，促使韩少武借兵，借兵最大的缺点是，掌握军队是别人的，一支军队真正的军权掌握在别人手中，就谈不上实力。就象西北王冯副主席，中国二号人物，根本指挥不了中央军。

指明道路是借兵成功，由亲信带兵，千万不要坐镇徐州为地方军阀。新军阀建立会遭到中央系毁灭性打击，结果军队没了，钱没了。战争年代，军权比民政权大，民政权再大，中央不会打击。杨浩宇是西山会议派核心成员，行政能力一流，儿子杨定国是位战将。韩少武主政主军徐州，那是典型的占地为王，提拔鲁瑛为徐州公署副主任，那是家属，女人的能力不会让中央注意。

最明智选择是韩少武坐镇上海，遥控指挥徐州，借兵军队在鲁瑛手中，中央根本不会整编韩家军或铲除。杨定国是战将不是主帅，高小杰就是黑帮老大，曹达仁连将军的资格都不够。鲁勇那是在沦陷区，职位再高，省委委员是虚职，是中央让鲁瑛的哥哥有逃命机会。由没有能力的大小舅子掌控军队让中央放心。鲁瑛，杨浩宇在韩少武亲信扶持下，逐步掌握军队，扩大势力，当韩家军真正成为一路军阀，韩少武成为一方地方军阀就顺理成章成功。

此话由胡汉国这位民国政府元老说出，把李家泗狂热的军事冒险计划一下子浇灭。胡汉国一位退居二线的元老，却洞悉李家泗的战略布局。国民党中央不是一群傻瓜，虽有吴峰暗中协助，走错一步就是灭顶之灾，内战开始。

轿车驶入人山人海的海关码头，等待购票回家的洋人在人海中占了多数。对美国人的售票工作还没开始，对欧洲人的售票一直在进行。售票大厅没有欧洲人买船票，大厅外等待购票的都是美国人和赴美人员。

胡汉国一家人下车，码头上的中国便衣，立即形成保护圈。下车时，胡汉国把一封信交给李家泗，这是感谢他的帮忙，西山会议派的签证都是免费的，是为韩少武量身定制的几条战略建议。李家泗握手感谢，说有了西山会议派暗中支持鲁瑛，杨浩宇执政徐州就稳定，决定由胡汉国决定二百人的留学资助名单。胡汉国接受了，他会通知国内在职的同僚，不涉足徐州政权，暗中声援杨浩宇。

乘坐专列来上海的，都有一个严密的团队在管理一切。胡家人走进售票大厅，立即有专人指导购买船票，船票在手，又有人专人护送胡家人通过严格的美军控制的海关。胡家人顺利进入国际候船大厅。

李家泗是国际轮船公司实际控制人，杨静仪是注册四夫人，包成功早派人以海员身份特批她进入海关送人。李家泗没有进入码头，而是轿车上抽烟，他考虑着刚才的战略对话。

国际候船大厅，坐着数百位中外乘客，第一批在食堂就餐的男女老少来了不少。蹭饭几天的官员，那是熟面孔，南京官员只说他没想到，按照船速，他比家人还先到美国。

胡家人进入候船大厅，广播里就传来登船的声音，中英文转流播音。

一位洋人警卫打开扩音器，用英语示意登船，数十位海关人员开始工作。打开通往码头的大门，女海关人员礼貌示意排队登船开始。

杨静仪站在进站口，热情的和亲朋好友握手送别，杨静仪在这批出国人员中，熟悉的人多，父母拜托礼送的多，她要送所有熟悉的人登上远洋豪华轮船。

杨静仪在海关送客，李家泗送走胡汉国一家，战略思想确定，驱车离开码头，来到艺术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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