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公离开军营,柳思敏成了最高指挥官,她神气十足的对着全旅官兵说:“原地休息。”众多官兵立即席地而坐,等待命令。武云说:“通讯连,二组三组去一三九防线,军情随时来报。”十辆摩托车,托着全副武装的官兵,风驰电掣的驶往一三九防线。
十辆摩托车到达目的地,一三九防线正在激战,一个残师在抵抗日军一个联队的进攻。交战地区离浮桥五公里,远在敌人的炮火射程处。浮桥附近地方,都有上海防区各师部的通讯兵在观察敌情。只有战区游击集团军总部通讯兵是摩托化,其他各师通讯兵都是骑兵,军用吉普。军衔从少尉到上校。
上校看见摩托化通讯兵,上校问:“那支部队的。”二组组长说:“新编战区游击集团军总部的。”上校说:“杂牌中的杂牌,装备比中央军还好。”
此刻,张扬带着不足一百人的武装人员,赶到了一三九防线。在与日特的追逐战中,他选择了同进退。追逐战变成了巷战,路遇闻枪声赶快的国民党警卫部队参战,合力歼灭了追敌。追敌被歼灭。活下来的只剩一百多人,伤员同国民党伤员一起后撤苏州。张扬带着残部武装来一三九防线。看到了防线,张扬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伍泗帅的观望之策,实际上是清除海归派的一种手段,张红民和伍泗帅那是在一起工作几年,张红民看上去公开与伍泗帅为敌,意外的在完成伍泗帅的计划,完成替身牺牲的真实性,只有怕死的张红民以一人之力,可以完成。张鼎兴明知他们会遇险遇袭,也不救援。他和李耀辉在冒险撤离中,危机重重,是不是伍泗帅借日本人的手清除海归派,党员最多的江苏省。离开会议的参会代表不死即伤。海归派在南京,上海人数最多,这帮人普遍看不起本土派。地总,集总,京办的一道接一道的撤退命令,如同白纸,参加会议的依旧违抗命令,执行国际派的命令,来上海开会。
张扬的脑袋想明白,一夜的疲劳让他面临两种选择,眼前的战士都是上海工人武装。成员中有不有汉奸不知道,如果撤退的同志中隐蔽着汉奸,就会影响内地的隐蔽组织。大多数将士战死在一三九防线成了他的想法。让地总集总再派同志组建隐蔽组织才是上上之策。肃清党内日特,汉奸,他无能为力。
当一大群成千上万的孩子经过一三九防线时,慢吞吞的走过浮桥,让防守的将士们惊奇,难民是往内地跑,孩子们是往上海跑。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小难民队伍,由洋人传教士,嬷嬷,中国老年男女,残废人组成的护送团队。他们是上海各慈善机构收容的最后一批内地的孤儿。火车把他们送到苏州站,他们从苏州站走过来,孩子们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一二岁。这批人总数二三万人,分两路返回上海,这是最大的一路。
苏州战区司令部调不出车辆,来运送孩子。车辆都在抢运物资。苏州战区司令部接到中央政府命令,开始在苏州各条道路上拦截车辆,开往上海的卡车难得见到一辆,从上海满载物资和难民车辆,那是一辆接一辆。
一支四十八辆卡车,没载运物资,只载数百武装人员的车队进入拦截岗哨。对方报来的番号是战区游击集团军总部,总指挥陈静。关卡接到上级命令,向陈静通报情况,车队不拦截。
这支由陈静率领的车队,已经顺利的接到了帅哥师傅派遣的最大一股党政军干部入沪。
陈静在今日凌晨四点时,经过江阴临时补充。陈静的警卫部队重新归入杜衡部建制。杜衡秘密交待陈静,李家泗的长途电话内容,要陈静分流人员,也通报了刚听到的国家机密。国际派驻沪办事处被日特团灭,栽脏在伍泗帅头上。
从江阴驶往上海时,陈静驾驶,只载两位乘客。一位是老聂,一位是李家泗交待热情招待的亲信,这位是十年前与伍泗帅一起上山的保镖陶勇为,陶勇为当过军长,八大金刚之一,忠于李家泗的死忠之一,没有残障的保镖。能力和窜天猴不相上下。
陈静讲述了李家泗的发展过程,陶勇为比陈静还熟悉年轻时的伙伴。陶勇为比老聂还先了解为何李家泗能够成功成为一方霸主。都是十年前李氏家族的旧关系。吴峰是姐夫哥,他掌握地盘,军队,李家泗放心。整个人民党权力构建就新家族军阀。比异党武装和地盘大十倍。
当陈静提出政治站队,队伍分两路时。陶勇为立即赞同分兵,队伍中,八大金刚的亲信,李家泗的十大亲信的亲信,占了队伍的一半,他一声令下,全部加入人民党。
老聂的妻子就是宋大姐,宋大姐坚定的支持帅哥师傅为领袖,老聂自然跟妻子站队,他是本土派的核心成员,担任过集团军政委,现在收编后的部队,也是主力部队的政委。军事职位上跟伍泗帅平级。老聂手中有部队,是实力派。伍泗帅是光杆,走自己的路,发展火速。
怎么处理,队伍中的本土派和海归派人马,陶勇为,老聂商量后想出了巧妙的办法,一路去上海,一路去京办,一路去徐州。
车队经过一片寂静区域,车队停驶。老聂召开了临时会议,他说:“京办,需要一批政治过硬的老战士去组建新编游击部队。新编部队特别欢迎外国培训的军官。”老聂,陶勇为点出了几十位海归派干部。这是第一次在政治前途上站队,五六十人的海归派,分乘二辆卡车,驶往南京。
老聂以南下干部大队队长名义电报给了京办。京办的回电是欢迎老战士进入新编部队参与组建。京办的回电,是李滨,他准确的断定,南下干部团是党内站队。从南下名单可以肯定,伍泗帅的八大金刚,十大亲信,没有人参加新编游击部队整编。
陶勇为向亲信通报真实情况,得到亲信感慨:从士兵到将军用了七,八年。从将军到士兵只是一场败战。李佐,老杨,等人那都是光杆将军,现在率领数万部队在山东抢地盘。曾经的军师长位置又重新获得。政权更替大业又重新开始。
十三太保都是团营级军官,陶勇为整理出一百多人的中下级军官队伍,乘坐四辆卡车,返回江阴过江,杜衡派遣亲信,车队直达徐州。服从窜天猴安排工作,这批中下层军官成了抢占山东的主力军官。
车队到达苏州时,遇到难童的大队伍。南下干部团干部,看见了熟悉的孩子和熟悉的看护。大家才知道这支孤儿队伍是最后一批分配到上海的,搜孤救孤是财字中央第一号决定。
由陈静用英语主动沟通孤儿们的领导团队,洋人高兴万分,洋教士,嬷嬷会驾驶卡车的众多。协商之后,连司机的位置都让出来。南下干部团自愿担任护送。
孤儿的队伍被分成两路,一路走近路,沿着一三九防线沿线撤离。一路走国家公路走远路,国家公路由卡车运送,空车返回时,走一三九防线沿线接应。
陈静驾驶的轿车,车内多了一位教士,一位嬷嬷,和八个小孤儿。轿车成了领头车辆,率领着车队满载孤儿们去上海租界求援。
担任护送任务的南下干部团,在护送孩子们过程中,遇到了分别几年之久的老战友,特别是残废军人。相见泪汪汪。上海沦陷前,必须让孤儿们活下去,是南下干部团的心愿。
车队驶入华界城区,行驶中寻找公用电话亭,看见电话亭,教士和嬷嬷立即下车打电话求援。上海慈善总会,国际难童委员会,只说司机有,轿车有,载人最多的卡车没有。陈静说她来调车。
陈静打电话给赵劲松,询问车辆情况。赵劲松说:“现在没司机去华界,车辆都在仓库,有五百多辆。”陈静把电话递给传教士,传教士和赵劲松通话。传教士要赵劲松把空车加满油,把卡车开到指定地点。一场国际难童大营救的工作展开。
传教士,嬷嬷对陈静的举动,感动得泪流满面,这批孤儿成功的脱离了战争。陈静这才明白,长途电话已经打不进上海,上海市区电话正常。电报是说不清具体情况。
轿车跟着车队后面驶入租界关卡处,第一批到达的孤儿们顺利的在关卡处下车集合,车队立即返回一三九防线沿线。由传教士,嬷嬷,难民组成的难童救援委员会就在关卡处成立。当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出现关卡时,车身都贴着各慈善机构的标记,大规模的抢救难童行动展开。
宋大姐是随车队来的,夫妻俩见面,留下陶勇为和陈静协助难童工作。
老聂乘坐宋大姐的轿车,前往肃贪委员会的那条街。夫妻俩见面没有亲密,只有政治路线,更具体的细节公开。
老聂是集团军级别的老政工高官,中央委员。营救被日特包围的参会代表,他有指挥能力以最小的代价营救。伍泗帅,李耀辉,老婆制定的清除海归派的名单中,来上海参会代表占了二百多人,这些人坚定执行国际派的命令。这批人救下来,继续留在队伍内传播国际指示,继续毒害一批接一批战士,让中国成为国际派殖民地。
营救是要付出代价的,二三万难童那就是放弃。已经放弃原来根据地的老百姓,老百姓已经死了几百万人。又一次放弃孤儿那就是民族罪人,连外国人都在抢救难童。宋大姐担心丈夫的思想,不担心八大金刚,十大亲信,十三太保的思想。在伍泗帅的最亲密战友眼里,李家泗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隐蔽点是一家开了十几年的饭店,梁军率队来吃早餐。
包厢里面见老聂,老聂本以为他的政治水平很高,在梁军面前就是小学生。老聂对国内的政治熟悉,国外政治一窍不通。梁军嘴里,国家主权,民族独立,废除帝国主义强加中国人民的不平等条约。国际派,一百年来,割让的中国国土还少吗!归还过吗!近代,蒙古从中华民国版图中割离出去,要都要不回。
老聂本处于思想摇摆中,一顿早餐时间,梁军列举了中国近代史上的卖国条约,让他的思想彻底改变。国际派和日本一样,都在殖民中国。国际派采取的是不平等条约,殖民海归派。殖民思想上,日本人更加残酷,台湾,东北,那是一场接一场种族大屠杀。
梁军率队离开。老聂感慨的说:“我还是营长时,她就是国民党中央候补委员,政治水平比我高,论革命资历,在中国,女性中排第一,人民党收编我党,还是我党收编人民党,争辩的焦点是国家主权,民族独立,推翻帝国主义强加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不平等条约。”
老聂的思想改变,江苏省党员大会,已经不关他什么事,他的任务是和伍泗帅会师。老聂现在更关心怎么平安的把政权更替大业中,女性的灵魂人物梁军,把她从日特手中营救出来。杜小娥的防卫漏洞再一次得到补充,南下干部团主力,增加到营救主力中
张鼎兴,刘卫国一共一百多人,整装出发,分前后两队,小心翼翼的行军。整支队伍都保持战斗准备。
离开驻扎地的行动,被藏在十字路口破烂的高楼中的观察人员用望远镜看见。张红民也在其中,他心想:“替身刘卫国出发,伍泗帅肯定尾随。落实替身牺牲,才是伍泗帅的战略,顺便借日特的刀,歼灭海归派。没想到海归派在江苏省如此之多。只有我才能做实陷害同志的事实,我必须活着,我是领导。不出卖替身,伍泗帅就不会对我动手。”
赵东升用望远镜留意两支出发队伍,他说:“伍泗帅已经出发。”张红民说:“伍泗帅出发了,可以通知全省代表来华界开会。老潘失踪了,是不是昨晚被日特干掉了。”赵东升说:“全省代表大会,没有一位省党委成员到会,是不是不符合组织原则。”张红民说:“有我在,就符合组织原则。”赵东升说:“国际代表没人参会,伊万等联络人处决了,就怕国际电令。”两人默不作声。
张鼎兴,刘卫国在行军中,很快就发现另一支队伍跟随,据老战友讲,领队的叫曹彪,原来是团长,现在是连长,几年游击战,由一千多人,打得只剩十几个人,是宋汉生的部下。后面的队伍,熟悉的老战友只有十八位,都是宋汉生和赵东升的嫡系,后面是一百五六十人的队伍,大多数是身穿国民党军装的。
张鼎兴立即派遣认识曹彪的同志去打听消息。
消息回报,曹彪对宋汉生极为不满,几千条枪,一枪未放就缴械,当日没随伍泗帅一起突围,是顾及师长情面。曹彪等人和宋汉生,赵东升彻底决裂是,他们的队伍中有整编的国民党官兵。将士们极为仇恨国民党,几乎所有将士家属都死在国民党的枪口下,融和在一起矛盾重重。
昨晚的见死不救,曹彪等老战士和宋汉生,赵东升的生死之情,就在那时瓦解。宋汉生本想拉拢曹彪一起对付伍泗帅,曹彪断然拒绝。带走了宋汉生残部。宋汉生见多年的交情已经淡薄,派他跟随伍泗帅去参加策反。宋汉生,赵东升身边连警卫员都没有了。曹彪和老战友们想出投靠之策,内外夹击打掉国民党部队。
曹彪的投靠,让张鼎兴感到一丝宽心。由替身伍泗帅传达的命令是,只要是新进曹彪部队的新成员,一律严格注意,有反常举动,可执行战场纪律。老战士和国民党分为前后两队,老战士走到队伍后面,实际是押着国民党部队前进。这悄然变阵,在不经意间,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曹彪部带着部下押着国民党官兵前进。
替身刘卫国明白,他作为伍泗帅的光辉时刻到来。替身夫妻俩各骑一匹军马,带着队伍会师,大家很快就融合在一起,朝着六十七师驻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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