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幽寒脑海中想到了那具骷髅,不禁轻笑一声
野幽寒不屑于说谎,只要血屠遵守契约,就算最后浮士德被夺走,野幽寒也会出手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邪气让他能够像普通人一样生存
但是他违背了“不得伤害曼悠忧”这最基础的一点要求,严重干扰了野幽寒的打算,也正因此,这个交易的前提条件也不再存在,野幽寒自然没有义务维系他的性命
“你是神吗……能够治愈那种程度的病?”
“不是,我是恶魔”
注意力重新转移到眼前的病人,野幽寒来了兴趣
恶魔状态的野幽寒无法被人类感知到,就算有人向他撞了过来也不会有感觉,可是眼前的人却能感应到他和血屠的对话,只有一种可能
这个人的内心极度的悲观阴暗,只有一个人的内心被绝望和痛苦填满的时候,才能感应到恶魔状态下的野幽寒
这类人也正是野幽寒的交易对象,是最适合合作的存在
“你需要什么愿望,只要付出一定代价,我就能帮你完成”
“我年纪轻轻,心脏就快速衰竭,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据我所知,人类应该是有替换心脏的能力才对,莫非是没有适配的?”
“并不是……而是我没有钱支付手术费,只有穷才是活着人类最大的阻碍不是吗”
“你想让我给钱?别告诉我是这么无聊的愿望,我又不是财神”
“我想活下去……回望过去,以前的我就是个废物,我想……试着改变”
“改变……倒是可以,你今年大约二十出头,既然如此我送你一个心脏,让你活五十年寿命如何啊?”
“五……五十年?”
病人疑惑了,他没想到眼前的恶魔居然如此慷慨,可很快他便冷静下来了,算下来他有整整七十年的寿命,虽然前二十年近乎虚度,可是有这五十年,足够他重启人生了,可是天上并没有那么大的好事,这必然有着巨大的代价,可能他一辈子也无法承受
“您别笑话我了,代价是什么?”
野幽寒笑了起来,那种笑容像是猎人锁定猎物极度兴奋才会有的笑容
“没错!代价,凡事都有代价,既然如此,就告诉你好了”
野幽寒张开嘴,几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可是它为病人带来的并不是恐惧……而是疑惑,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恶魔会对这样的垃圾感兴趣
他想要自己的心脏,那颗已经濒临死亡的心脏
换了心脏之后,他自然已经不需要那个衰弱的心脏了,可是他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恶魔会对一个即将死去的心脏那么感兴趣
“我不明白……那对于你而言并没有用对吗”
“依据正常的逻辑而言,一个病态的心脏确实没什么用,又或者是没有比它更废物的东西了,在医院旁的包子铺买个早点都比它有用”
“那你……”
野幽寒脸上的笑容不减,说道
“这并不是你要考虑的,这是个礼物,为我曾经的朋友留下的大礼”
野幽寒抬起手,一枚黑色的心脏生于手中
“这是异生兽的细胞模拟出了人类心脏,它可以迅速适应各类基因,不会对你产生排斥,同时它也被抑制了分裂能力,防止你被同化,时效五十年,五十年后的今天,它会完成自毁,想必那个时候你的一生已经快到尽头了吧,如何?”
“我答应!”
野幽寒抬起手,插入了病人的身体里,疼痛迅速渗透骨髓,野幽寒凭空将他的心脏扯了出来
在心脏掏出来的一瞬间,野幽寒手轻轻一送,那颗新的心脏流入病人的身体,快速分裂重新和他的身体连接
这仅仅过去了数秒
病人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胸口,那里一点伤痕都没有,明明刚才野幽寒还从那里掏出了他的心脏
“你的新心脏会自动修复你的身体,好好保管他”
野幽寒望着手中的旧心脏,笑了起来
这颗心脏将成为他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