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陶老汉气得木棍在地上点来点去,捂着胸口不停咳嗽。
陶三之想扶人,可想起爹对娘和自家的态度,最终还是狠心没动。
“你听听你媳妇说的是什么话?不就是怪我没让柏宣寻你们么?当时情况紧急,我这么决定也是顾全大局。
还有,我知道三之你是劳累辛苦了些,但你大哥他们从小没吃过这么大的苦头。再说总不能让他一读书人冲到最前面吧?
你得多体谅体谅你大哥,咱们老陶家的未来可都指望着你大哥和侄子呢。”
陶老汉脸上挂不住,止了咳嗽便冲着二儿两口子又是苦口婆心又是泪流不止。
“是啊,大哥是秀才了不起,但三之也是您儿子啊,他也有媳妇孩子,他的命也只有一条啊。
我们二房供着粮食,拼着命在前头厮杀,可结果呢?这一切都成了理所应当,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但爹您有见过其他人来这边问候吗?哪怕是一句! ”
“三之,这也是你的意思吗?”陶老汉不屑跟徐氏争口角,只看向自己儿子。
“我只想问问您,娘在你眼里算什么?我们在您眼里又算什么?”陶三之涩然,抬起眼来看向自家爹,奢求地想从对方眼中找出几丝关切和慈爱。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压榨和利益。
“这么说你也是这么想的了?你大哥照看两个侄儿读书的好处你不是不知道,就掏点粮食把你们心疼成这样了!果然,人还是读书好,明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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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汉气愤不已,自己在那边说话没人听。现在连最听话的儿子都被挑唆地敢顶嘴了,怒火冲天,陶老汉作势转头。
陶三之却没有追上去解释。
爹自有人照顾。他已经愧对媳妇孩子了,不能再让翠珍对自己失望了。
“好好,好的很,果然有了媳妇忘了爹娘。”陶老汉气得直接扔掉拐杖,左脚绊着右脚走得还挺快。
“三之,咱们停了那边粮食吧。还等着我们供着呢?他们又不是没有银钱。”徐翠珍哭着笑了,靠着丈夫的肩膀小声说道。
“爹,您若敢把我们丢给楚禾,自己上赶着替大伯他们忙活,那我宁愿没有这个爹!”
陶雅雯在树后听的是一清二楚,压抑着火气等陶老汉走了这才从树后冲了出来。
要不是从小被教导大人之间的事小辈不能掺和,她定会让那偏心的便宜爷爷老脸扫地!
“三之,你若还想妻女,就和那边断了吧。娘那么好的性子都被一次又一次的抛弃和冷心冷情消磨得铁石心肠。你还要继续愚孝下去吗?”
徐翠珍捂着眼睛哭得难以自抑,今日必须要让丈夫做个了断,她不想和孩子处于随时可弃又吃力不讨好的境地。
既然选择了和小禾一起,那就不能优柔寡断。小禾起码不会背刺,不会想方设法榨干自家最后一点值钱东西。
甚至会看在娘的面子上照顾自家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