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谈了多久。”丁黎斟酌着问道,“不想说也没关系。”
钟月涓摸了摸三万脑袋:“七年。”
人有几个七年,钟月涓今年,也才二十五而已。
尽管不太愿意承认,但谢晓荣确实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存在于她的生命里。
也是他教会了钟月涓,世上没有爱情童话,再炙热的爱恋,落到地上,也不过如此。
所以她对爱情没有憧憬,没有幻想,也没有期待。
钟月涓夹了一块牛腩,筋道的牛肉被炖得松软,番茄独有的味道渗进每一缕肉丝里,吞咽成为无法抑制的本能。
她吃得很香,用勺子挖了一勺粉红色的番茄汤汁,淋在米饭上。
“我喜欢吃汤泡饭,不用别的菜,就这么一碗汤,我能拌两碗米饭。”钟月涓道。
和钟月涓相反,丁黎米饭吃得不多,筷子雨露均沾地游走在几个菜碗里。
好像哪个菜今天吃起来都没什么滋味。
钟月涓笑笑:“你想问什么,问吧,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丁黎摇头:“你想说就说。”
有什么好说的呢。
用文化人的说法,叫遇人不淑。
话匣子打开,钟月涓先说起的却是那家已经倒闭的停下咖啡馆。
她其实很喜欢停下咖啡馆,也很努力地在赵姐那里争取成为下一个店长,之前赵姐确实也属意她,给她提了工资。
可是赵姐确诊了肺癌。
”我一直觉得赵姐是见过世面的人,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像我。”
“谢晓荣也是,他从小就是别人的孩子,他那个妈妈在宁县,你是不知道有多威风,谁不羡慕她,生了一个孝顺懂事,读书上进的好孩子。”
五十几岁的人了,还得陪着笑脸替儿子上门送礼。
儿子也不是个东西。
丁黎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课题,也都会有自己的困境。”
钟月涓:“是啊,没有人是轻松的,丁教授呢,你的人生课题是什么?”
丁黎想了想:“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
他爷爷,是做化学试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