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俞镇宗这种人都有什么招数,软的硬的都来一遍,从物质和精神上同时试图将她击垮,这样她自然会成为乖乖待宰的羔羊,任凭他摆布。
但她一点也不怕他。
她挑了挑眉,语气上扬:“继续?”
她的震惊和冷漠似乎也超出俞镇宗的预期,他的假笑更冷了几分,嘲讽道:“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能看上那样一个书呆子,他除了读书还会做什么?开那样一辆破车,穿着脏兮兮的工服在工厂打螺丝?”
俞镇宗嫌弃地“啧啧”两声,像是真的在为她惋惜:“说真的,他那一副穷酸相果真能满足你?”
说到这,俞镇宗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明显是在暗示什么。
“读书多有什么不好?”谈桐冷笑一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读书多的人起码这里装的是脑子。”
说着,她轻叹口气:“俞总,如果你的爱好就是骂人,那你就尽管骂。我待会去外面打印机给你打一张我的照片,你对着照片多骂两句,骂一天一夜都行。我后面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
她起身推开椅子,转身就走,不再多给俞镇宗一个眼神。
“别急,”俞镇宗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不要急着走。”
谈桐驻足转身,眉眼之间满是不耐:“我不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可聊的。”
俞镇宗靠进椅背,眼帘半垂,让人分不清他究竟在看什么。
“如果说我给你提供一个别的方式还债,你愿意吗?”俞镇宗表情玩味。
“我说过我不欠你什么。”
“听一下嘛,听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谈桐挑了挑眉,用讥讽的表情看他,并不相信他能说出来什么好话。
俞镇宗却没有说话,而是动了动脚尖,脚尖到脚掌依次摩擦过地面,双腿微微叉开一人宽的距离。而后,他眼帘更低,视线扫向双脚中间的地面,轻点头部
不需要任何话语,这样的暗示对于成年人来说已足够明显。
谈桐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怒意瞬间涌上了头顶。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是对她人格的羞辱,更何况俞镇宗的意思不止于此。
初到之时他就说过,这间接待室是有监控的,也就是说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会被记录下来。
俞镇宗的心思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