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徐清燃而言,这间房是他掩盖黑暗秘辛的地下室,永不能见到天光。
但从对酒妩的爱而言,它也可以说是他对她疯狂爱意的一个最好证明。
他把所有欺负过她的人,都变成了尸块。
这世界上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为她做这样的事。
这里既是他的阴暗禁地,又是他的纪念馆。
酒妩掏出手机,强忍着恶心拍了几张照片,当她想要拨通电话时,果不其然,手机接收不到任何信号。
白衣或许已经被他们遣返了,她只担心徐清燃的安全,对她就不一定了,所以就算她出去了,大概率也不会报警让警察来查这里,她也怕徐清燃的事被人知道,连累了她的爱人。
酒妩站在暗室里,知道自己一时也做不了什么。
她退出房间,找了一处有窗的开阔地方,拉了一张软软的沙发椅,放在窗前,窝在椅子里。
看起来好像没人会知道她的死活,实际上,也许还真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酒妩也不急躁,抱着腿蜷在沙发里,没一会便睡着了。
临近清晨,将近一整个夜晚过去。
窗外遥远的庄园门前传来了一阵脆耳的警笛声。
原来早在酒妩回舅妈家放东西时,她就和陈警官联系过了,并说明了自己接下来的去处。
她瞒着白衣,将一路的定位都发给了陈警官。
来之前,她其实并不能确定园子里是否有罪证,只是推测,即使确定了,这个信息也在她的预料之中,无法传递出去。
所以,警察也不能无凭无据地对他人的住宅进行搜查。
直到她被扣在这里,长时间联系不上,警察才又以非法拘禁的嫌疑罪名对这间别墅进行了调查。
暗室里的一切物证,以及她这个人证,可定他罪名的证据一应俱全,这一次徐清燃再推无可推了。
身后,四周,警察正在一寸一寸地搜寻这幢房子里的所有角落。
迷蒙的熹微,轻轻抚摸着酒妩看向远处的清艳眉眼。
跃过地平线的日光,把这间房里所藏有的阴影也一起冲散了。
她沉重的心脏忽然变得很轻盈,像一只自己咬开了绑绳,飞向天空的小鸟。
而它飞去的那片天空,也终于彻彻底底地亮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