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华继续道:“后来镇子里莫名其妙的开始死人,死的方式各不同,无缘无故上吊的、跳井的、被吓死的、七窍流血的、皮肉不见了的、反正发生很多很多奇怪的事。出事这些人家就会请黑风寨的大师过来做法,做完法事都没事了,有些人家给的没有按照他们说的要求给供奉也会出事,甚至全家无一幸免。”
曹华话语指向性很强,阿娜尔丽又岂能听不出来,“你这么说!明摆着就是他们干的?”
“没有证据,黑风镇供奉黑虎神,黑风寨就是之前黑虎神的出处,以前的黑风寨民风彪悍但是也算纯良。山上野兽到镇里作乱以及马匪来袭都是他们帮了大忙,每年黑风寨每年都会到镇里祭祀,为黑风镇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无旱涝之天灾,百姓们也有不少去寨子里的黑虎庙供给香火。”
“现在呢?”
“现在他们变了,黑风寨那批人天天以鬼神怪说为由,做鬼怪神仙之事,说替天行道,百姓不知缘由更加信奉他们,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项牧回想刚进城看到的景象,“怪不得我们进来的时候,见许多百姓门前都有符咒、红黄白绿什么。”
“可不是嘛,他们没有明抢,但是暗夺!用卑鄙手段暗夺!以鬼神发怒为由恐吓、甚至暗杀百姓!”
项牧想一下,眼前这个曹华有些不一样,不相信这些鬼怪的东西。
而且还有自己的想法,这种为政品性即便放在凉城、首京都是极难得,想探探他的想法,挑眉问道:“你这么肯定是他们做的?”
“将军!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黑风镇虽然偏僻可没有到与县、府等外界一点不通的境地,将军的政令虽不能说放之四海而皆准,推之百世而不悖。可在西南的这一年里万千百姓、官员等等都知道将军的用意。”
“每个人都在努力跟着将军的脚步前进,他们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将军这几个月杀伐果断。虽然黑风镇偏僻但是他们也害怕引起西南军的注意,更加喜欢用鬼神怪力之说来麻痹百姓。如此他们就会有源源不断百姓供奉,他们窃取百姓血汗活的自在潇洒,百姓苦不堪言而不知身处水火。”
这四十多岁的曹华心中如明镜般透彻,是个人才,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留有这个空子吗?”
曹华心知项将军为何这样问他,心中也诧异,但是项将军这样问,看他的表情是知道的。竟然会跟他一个小小的镇长说这么多,心中欣喜若狂,机会来了。
“将军初定西南,百废待兴,一穷二白,百姓穷苦,大局动荡,需稳定大局,首推百姓吃饱穿暖,而鬼神信奉之事在西南各地族群多有不同,大多数信奉鬼神之族都是一种信仰,也是当地百姓的信仰。”
曹华紧了紧嗓子继续说道。
“大部分都是简单的礼仪祭祀供奉,既不违背伦理道德,也无害人杀生之举,并无人力乱为,让他们即便不相信将军,但信奉他们心中的信仰。而将军新政与他们信仰并无冲突,只要他们按将军之言行事,不被小人迷惑阻碍新政,无需他们理解将军之用意。”
项牧来了兴致,曹华解剖的就是他心中所想,“那现在呢?”
“以前的若西南是一棵树,以前将军是让它的主干长势又快方向又对,现在将军要修剪枝蔓了。将军这次出来一是稳固大局,让整个西南稳如泰山不惧任何风浪,二是将军要将西南变得更完美,只是...”
曹华心有疑惑,可眼前之人便是西南之主,妄论他的政令弄不好要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