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忽然眼睛一弯,笑出了声,是真觉得好笑的笑:“泊谦哥哥?”
棠昭皱眉不悦:“很好笑吗?”
“泊谦哥哥在写论文呢,没空陪你,我代劳,想吃什么?”
棠昭沉吟一会儿,温声开口道:“周维扬,我说心里话,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招惹我可以吗。你应该知道你自己多招摇吧,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他那双好似滥情的桃花眼就那么近距离盯着她。
像在说什么狎昵情话,吐露的却字字讥诮。
“进家门不跟我走一条路?上学不跟我坐一辆车?吃饭不跟我一张桌子?你倒是说说看,你打算怎么跟我井水不犯河水?”
“……”
棠昭又是一阵沉默,这回过了很久才又出声,声音柔软,带劝诫的意思:“陈婳很喜欢你的,她准备好久的情书,誊了三遍,到今天都很难过,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周维扬沉沉道:“看明白了,这是替人置气呢。”
她没说话。
“你知道每个月有多少人跟我告白么?从这儿排到八达岭,我是皇帝?建个后宫怎么样。”
棠昭倏然被他冷飕飕的一句话讲得释怀。
爱情是勉强不得的。
好强大,又好冷漠的真理。
“烤鸭?”他又冷冰冰问一句。
她淡淡:“不吃。”
周维扬闭了闭眼,像是耐心到了极限。
刘备三顾茅庐,总算请出个诸葛亮,他这热脸贴冷屁股两次,什么也没捞着,还被一顿教训。
“行,你爱吃不吃。”
周维扬转身就走,心说他要再第三次来讨闭门羹吃,他就是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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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棠昭在京郊拍外景戏。
今天的行头减轻了许多,就简简单单地做了个编发,妆容也清淡。
她要演的是一场哭戏,在车里一直酝酿情绪。
月迎的心上人是个将军,因为眼见他捕猎过程中受了伤,她又不敢太明目张胆地去关心,只能在皇阿玛身后握着小手绢默默饮泣。
她得演出惊慌失措、心疼和暗恋的委屈。
拍感情戏的时候,棠昭觉得自己是迟钝的,她对十七岁女孩的心理的揣摩,堪堪缺那一点点力度。
爱情经验在她这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她演不好少女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