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我搞不懂你。”薛初琦试图同她分析,“不过换个思路想想,我好像又能理解你了……亲人和爱人之间本来就有一条模糊不清的界限,你这样做倒也不是因为别扭,估计是太想分清这条界限。”
宋槐不置可否,“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应该是对的。”
“为什么这么说?”薛初琦疑惑看她,“按理来说,暗恋成真不是一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吗?”
“开心的确是开心的……但是会觉得很悬浮,患得患失。”
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像在做一场虚无缥缈的梦,以至于让她觉得没有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也像是身处游乐园,即将要挑战一个惊险无比的高空项目。
明知道项目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的余地,还是孤注一掷地想去尝试。
薛初琦说:“虽然说我也很没有安全感,但是我感觉我们俩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宋槐说:“是不一样。你和你男朋友虽然异地,但是感情很稳定。”
薛初琦叹了口气,安慰她:“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只希望你能开心。感情只是生活的调味剂,实在不行就跟姐妹儿搞事业,我们一起赚大钱,到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就约一个帅哥做固定炮……”
没等她说完,宋槐忙捂住她的嘴,笑说:“好好好,我知道了,这个话题快过。”
被这么一打岔,反而想通了不少。
其实心里再清楚不过——无论如何,过往和段朝泠之间那种若即若离的相处模式绝不是她想要的。
人的劣根性,在权衡利弊的情况下,天平总是偏向自己想偏向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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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五月。
方婉如做手术那日,宋槐跟陈曼请了假,和许歧一起在手术室外守了将近四个小时,等人隔天醒了以后才离开医院,没回去休息,直接赶去上班。
过了一周,方婉如恢复得还算不错,无需家属时刻守着。
许歧得了空,联系宋槐,约她晚上见面。
下班以后,宋槐在前台打完卡,乘电梯下楼,边往家里走边给许歧发消息。
隔了会,许歧回复:医院临时有情况,你先回家,得空了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