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门发出一声轻响。
糟糕,要被发现了!
沈云绾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紧张的瞳孔缩了缩,另一只手悄悄探入袖中,捏着一包迷药。
“云绾,是自己人。”萧夜珩察觉到了身旁之人的紧绷,忍不住放软了声音,声线像是月光般温柔。
屋里的人也随之走了出来,竟然是一身黑衣的孟池。
原来此处竟然是萧夜珩的一个据点。沈云绾放下心来,捏着药粉的手指也随之松开。
“属下参见王爷,参见公主。”孟池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面色严肃地给二人行礼。
沈云绾敏感地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仿佛是从杀戮场上赶过来的。
她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审视,从孟池身上掠过,最终在他的衣袖上发现了一抹干了的血滴,浅浅的一点暗红,和黑衣几乎同色,如果不是目光锐利,就会直接忽略过去。
“孟池,事情办的怎么样?”
萧夜珩没有任何背着沈云绾的意思,直截了当地问道。
“回禀王爷,属下幸不辱命。”
孟池咧开嘴,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沈云绾却从他的笑容里读出了浓浓的血腥味。
“东西呢?带回来没有?”主仆两个一来一回地打着哑谜,让沈云绾听得云里雾里。
“王爷稍等。”孟池转身进屋,不一会儿,便娶了一个木匣子出来。
沈云绾皱了皱琼鼻,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孟池暗中瞥了沈云绾一眼,这才问道:“王爷,要打开看看吗?”
“不必了。”萧夜珩抬手制止。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离开。”
萧夜珩话音方落,从院子的角落里钻出一个男人,他身形矮小,面目普通,属于放到人海里完全找不到的那种人。
他打开屋门,左右看了看,从巷子口赶过来一辆马车,朝萧夜珩躬身行礼:“请主子上车。”
“云绾,上车。”
萧夜珩在孟池目瞪口呆的神情里将沈云绾打横抱起,揽着她坐进车厢内。
直到马车驶出了小巷,沈云绾仍是不明所以。
“萧夜珩,孟池昨晚是不是跑去杀人放火了?”
沈云绾可以肯定,孟池匣子里装着的不是普通之物,或许是颗人头也说不定。
萧夜珩已经跟沈云绾亲密如斯,在他心里,早已将沈云绾视作了未来的妻子,自然不会瞒着对方。
“云绾,两年前我之所以会在战场上中了北蛮的埋伏,是因为军中有内鬼,如今我肃清了身上的余毒,首要做的就是清理门户,把这些内鬼一一揪出来。”
萧夜珩柔声说道。
“你要是动作太大会不会引起陛下的怀疑?毕竟在陛下那里,林佛手虽然给你解了残毒,你却成为了一个废人。”
一个废人,注定跟皇位无缘。
萧夜珩搞出这么大的动作,万一建武帝以为萧夜珩是在装病,那萧夜珩所做的一切不仅会前功尽弃,以建武帝的偏心,萧夜珩很可能性命不保!
沈云绾不能不担心。
“我若是什么都不做,父皇反而会怀疑我。反之,我如今动作频频,父皇只会认为这是我绝望之下的反扑。”
萧夜珩掀了掀薄唇,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皇家便是如此无情,父不父、子不子。
“你是说……皇帝宁愿希望你搞一些小动作,这样他觉得一切还在掌控中;你若是什么都不做,他会认为你在暗中蛰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他一口,是这个意思吗?”
“差不多。”
沈云绾的聪慧让萧夜珩的一双墨眸流露出欣赏,明明是在谈很沉重的话题,萧夜珩的心情却十分愉悦。
原来,找到一个可以携手一生之人,就算前途未明,吉凶未卜,也能让人生出无限的勇气和向往。
他抬起手,轻轻抚过沈云绾的面颊,珍爱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的珍宝。
“云绾,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你面前。”
闻言,沈云绾的一双明眸凝睇着他,目光如同水晶一般纯净,清晰地映出萧夜珩的影子。
她认真地说道:“萧夜珩,我不在乎,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傻姑娘。”萧夜珩被她的一双明眸所蛊惑,喉间逸出一声叹息,情不自禁地倾身过来,攫取住她的红唇。
薄唇从她的唇上一寸寸碾过,霸道的不容拒绝,齿间却很温柔,仿佛在品味一道珍馐美味,含入唇齿,舌尖扫过,尽情的索取,不容半分后悔和闪躲。
沈云绾有些承受不住,纤腰弯折,犹如天鹅折颈,那般娇柔、那般脆弱。
萧夜珩的大掌将她的细腰紧紧箍住,掌心的热度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源源不断地传来,让沈云绾的身体软成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