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心知肚明。
沈云绾给自己扣的罪名,绝不能就这么认了,这样还能借着酒醉的借口去跟陛下赔罪。
“哼……”
沈云绾冷哼了一声。
“我家夫君文武双全,是名震天下的盖世英雄。岐王既然是我夫君的王叔,我还以为总不会逊色自己的侄儿太多,没想到你却是一个连剑都提不起来的废物!
我看,岐王以后也不用自称男儿了,干脆去绣房里学着拈绣花针吧。”
沈云绾话语里对岐王极尽羞辱。
闻言,在场的官员中,有些人竟是没有撑住,直接笑了出来。
啧,这岐王不管真醉还是假醉,总之,本来是想在谨王府踩上一脚的,没想到这位谨王妃却不走寻常路,实在是生猛,提剑把岐王撵的屁滚尿流也就罢了,这话语就跟刀子一样,比御史台的那些御史们还要刻薄!
“义安,你不要欺人太甚!”
面对此等奇耻大辱,岐王都快要气疯了,一时间忘了装醉,竟是叫出了沈云绾的身份。
“原来王叔也知道本宫是谨王殿下的妻子、父皇和皇祖母册封的义安公主,却把本宫当做婢女来羞辱,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沈云绾目光冰冷,眼底寒芒闪烁,和她手里的长剑一样锋芒逼人。
岐王自知失言,连忙给自己找补。
“本王方才喝多了,这一下忽然就清醒过来了。义安,不,侄媳妇……本王什么时候把你当成婢女了?母后对你如此宠爱,本王要是把你当成婢女,母后恐怕要让本王去奉先殿罚跪!”
岐王讪笑道。
“真醉假醉。王叔心里头比谁都清楚。不过,以后要是都拿着酒醉的借口在谨王府闹事,本宫看,谨王府的匾额干脆摘了,换成人来人往的东大街好了。就是不知道王叔有没有这个本事!”
摘掉谨王府的匾额,这是只有君王才能办到的事。
沈云绾话里头的机锋岐王听明白了,此刻有些后悔踢到了铁板。
便宜没有占到也就罢了,自己还惹了一身骚!
岐王在心里暗道了一声“晦气”,赔笑道:“看义安你说的,我哪有那个本事摘掉谨王府的匾额啊,以后我还不是要看大侄儿和你的脸色吗?”
下流东西,这个时候还在给萧夜珩和自己挖坑。皇帝还没死呢,岐王就说这种话,传到皇帝的耳朵里,还以为萧夜珩和自己盼着他去死!
“本宫不像王叔一样,还有预知未来的本事,看不到以后!本宫就只管眼前。王叔说,要看本宫的脸色,那本宫今天就让你看个清楚明白!”
面对岐王挖的坑,沈云绾四两拨千斤,接着不再留手,手里的长剑破开了空气,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细响。
“义安,你还真敢杀人啊!”
岐王感受到了身后紧追而来的杀意,不敢再呈口舌之快了,在园子里头抱头鼠窜。
“快来人,给本王拦住她!本王若是性命不保,你们在座可都有责任。”
然而,这里可是谨王府,谨王妃要杀人,谨王府的下人只有帮着递刀子的,谁敢大逆不道地上去阻拦!
倒是有一些官员被岐王的话吓住了,战战兢兢地想要上去阻拦,却被孟池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孟池亮了亮拳头。
“我们王妃在跟岐王开玩笑呢。谁要是坏了我们王妃的兴致,我手里的拳头可不认人!”
“萧致远,本宫今天叫你知道,‘悔’字是怎么写的!”
沈云绾没有了“遛狗”的兴致,手中的长剑舞出了一片绵密的剑雨,对着岐王的头顶砍去……
剑光闪过,岐王竟是吓得双腿一软,非常丢人地跪在了地上。
他惨白着一张脸,大喊道:“谨王妃,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说你卑鄙无耻、肮脏下流、禽兽不如!”
沈云绾冷冷地抛下一句话。
“我……我……”
岐王一阵犹豫,忽然颈间一痛,他连忙用手指摸了摸,待看清指腹上的鲜血后,人都吓傻了。
“我卑鄙无耻、我肮脏下流、我禽兽不如!”
“哼,一个废物。”
沈云绾嗤笑了一声,接着,手里剑光划过。
岐王只觉头皮一凉,眼前纷纷如雨,竟是沈云绾一剑削掉他头上的发髻。
“义安,你欺人太甚!”
岐王人都傻了,没有了头发,以后他还怎么出门见人!
“夫君他危在旦夕,这个时候谁敢上门闹事,一律死罪难逃!可谁让你是夫君的王叔呢,本宫念在夫君的份上,以发代首,饶你一条狗命,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记得什么是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