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向刘浮生,后者笑道:“客随主便。”
老人点头说:“大食堂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要两份。”
厨师说了声好,转头就去备餐了,全程都没有多看刘浮生一眼,也没有问任何问题,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
数分钟后,两份用餐盘盛装的大锅饭菜,摆在了老人和刘浮生的面前。
老人笑眯眯的说:“今天伙食不错,还有烧鸡和鱼呢。”
厨师说:“今天我去茶田收茶,顺便买了两只山鸡,两条河鱼,咱们人不多,这些差不多就够吃了,您二位慢慢吃着,我先去忙了。”
老人点点头,拿起筷子,一边吃饭,一边问刘浮生:“你到底是谁呀?”
刘浮生正要说话,厨房大师傅居然去而复返,拿着一封信,放在老人旁边。
老人打开信封,抽出两张纸,看了看说:“你确实跟我认识那些人,都没什么关系,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刘浮生笑道:“叔爷这个问题,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敢回答?”
老人笑了笑说:“你调来潮江之前,在奉天市担任市委副书记,行政级别是副省级。”
“你到潮江,是想破获纵火案,白家出面挡住高层的决策,这本身就是一场豪赌,如果你成了,白家就可以顺势插足粤东省,对唐家展开攻势,如果你败了,白家将会遭到更大的打击。”
“你这个位置,非常关键啊。”
老人手里那封信,似乎包含着很重要的资料。
刘浮生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他笑了笑说:“叔爷分析的都对。”
老人说:“你应该在白家的引荐下,去谢家寻求帮助,而不是来这里找我。”
刘浮生说:“叔爷别误会,我只是仰慕谢帅的人品和功绩,才到这里来参观,表达对谢帅的崇敬之情,别的事情,都不重要。”
老人说:“哦哦,原来如此,那是我错怪你了,吃完饭后,你就可以离开,这顿饭算我请的。”
这位老人年纪很大,头脑却一点都不糊涂。
既然刘浮生表明暂时不想跟谢家发生牵扯,那么他也乐见其成。
刘浮生暗中点头,继续埋头干饭。
饭后,刘浮生说:“叔爷在这里,应该有二十年了吧?”
老人点头说:“是啊,自从谢帅离开,我就一直在这里待着,没事的时候,看看那些照片,想想那些事迹,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刘浮生说:“当初如果谢帅听了您的话,或者您取代谢帅,做出表率的话,想必整个历史,都会发生改变。”
老人笑道:“没有发生的事,何必假设太多?我哥哥念在兄弟之情,留我一条性命,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所谓的对错,我不想多说。”
刘浮生摇头道:“叔爷,谢帅当初放过您,并不仅是兄弟之情,他更希望您能真正的悔悟,然后为这个国家出力,毕竟,我们的国家,是当初那一代人,从尸山血海里打拼出来的。”
“您作为他唯一的弟弟,应该珍惜兄长亲手打造的,崭新的国家呀。”
这位身材佝偻的老人,正是谢帅的亲弟弟,谢盛臣,一个在历史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名字的人。
只有刘浮生知道,当年动荡时,谢家兄弟的政见并不相同,谢盛臣倾向于当时掌权的人,暗中勾结粤东将领,准备迫使谢帅倒向他们,改变整个国家的命运。
谢帅及时发现并制止了这件事情,从此,谢盛臣便被软禁在谢帅身边。
等到谢帅离世,谢盛臣也老了,他选择留在纪念馆,一直都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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