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美很想放平心态,就跟当年给他们上生理卫生课的生物老师一样,大大方方的给宴淇解释,但是当她看到宴淇清凉的眼眸,微卷的发丝。还有笑起来时,俏皮的虎牙……
这样俊俏的小郎君,她的心如何能静得下去?
“这是……穿在最里面的,这个很贴身,透气性非常好,穿着很舒服的。”尚小美努力保持声线的平稳,绷着脸,眼睛一直乱瞟,无法正视宴淇。
她想赶紧跳过这件事,宴淇的问题却还没问完:“那这个?哪一面是穿在前面的。”
前面……后面……差别这么明显,你不知道自己看吗?尚小美在心里咆哮。
“这是前面,进去洗澡吧,”她心里羞窘,面上仍强装镇定地把平角裤翻到正面,催着宴淇赶紧进去洗澡,不想再跟宴淇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
宴淇转身,乖顺地往浴室走去。
这时候尚小美才发现,刚才一堆问题的他,竟羞得连后脖颈都红了。
宴淇刚进浴室不久,又出现新的问题了,里面所有的东西他都不会用。
他以前只知道在浴桶洗澡,洗之前先把热水倒进浴桶里。可尚小美的浴室,别说浴桶了,连热水都没有一滴。
没水怎么洗澡?
尚小美感觉自己就像在带小朋友。
她跟着走进浴室,先把花洒取下来对准墙壁的位置,不然一会打开水龙头会淋他们一身的水。
“这两个地方不要动,只开这里就行,水龙头对准门外面的时候,出的是热水,对着浴室里面出冷水。水温你可以自己慢慢调,感觉烫就往里面偏一点。”尚小美一边上手演示,一边对宴淇讲。
水龙头上有两个调节出水口的开关,尚小美把出水口调到活动花洒的位置。她平时也很少动出水口的开关,只用活动花洒就行。所以,她也让宴淇不要动出水口开关。
宴淇看到尚小美打开水龙头,花洒小范围内下起了一场急雨。
他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个为什么会下雨?这雨还是热的!”宴淇惊讶得瞪大双眼,竟有些不敢碰尚小美手上的花洒。
每个人在面对未知的东西时,都会充满恐惧。
在尚小美眼里,毫无危险的浴室用品,在宴淇眼里,就是陌生、神秘的危险品。
她把花洒往宴淇手上递,宴淇迟疑了一会,才鼓起勇气接了过去。
“别怕,这个一点都不危险。我再给你说说别的东西怎么用。”尚小美的浴室柜里,瓶瓶罐罐一大堆,眼花缭乱的,乍一看,就跟药铺里的药一样纷繁复杂,让人无从分辨。
对尚小美来说,浴室里所有东西的用途她都一清二楚,但是想立刻就让宴淇记住每一样东西的用法,信息量还是挺庞大的。
“这个是洗面奶,洗脸用的,这个是定妆喷雾,这个是去角质的,这个是修复毛孔的……算了,你拿着这两瓶就行,白色的是洗头的,紫色的是洗澡的。你要这样用……”尚小美没想到原本再简单不过的洗漱,真教起来,竟会有这么多需要讲的。
她讲着讲着没有耐心了,直接把洗头水和沐浴露拎出来放到宴淇手上。至于身体乳这些护理产品,一概没动。
以后慢慢讲吧,她现在感觉很热,跟宴淇挤在浴室这样隐蔽的空间里,总感觉不自在。
偶尔不小心跟宴淇碰到一起,身体会不受控制地战栗,神经像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的痒,双腿也开始站立不住的发软。
如果不是还穿着鬼怪的服装,她都无法想象,自己会如何失态,而这些失态如果被宴淇看到,又会变得多尴尬。
“你先洗,我出去透透气。”在气氛越来越热烈的时候,尚小美逃也似的出了浴室。
宴淇的眼神一路追随着尚小美,直到看不见她了才收回视线。
那些从未有过的想法,一股脑挤进他的脑海里。他比其他人早一步,进入尚小美的世界,他不想浪费这么好的机会,他要……得到她。
对情事懵懵懂懂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是本能地想要拥抱她……抚摸她……亲吻她,至于后面该怎么做,宴淇不懂。
可是他刚一幻想如何触摸尚小美,他的身体就起了奇怪的反应。
他关上浴室的门,脱下衣服,面对着陌生的欲望,不知该如何纾解,只知道自己身体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尚小美。
只有她能帮到自己。
前提是,他要把自己洗干净。
宴淇学着尚小美的样子,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打在光裸的身体上,非常的舒服。他很快就适应了这么舒服的洗澡方式,并且十分享受。
打开尚小美递给他的瓶瓶罐罐,看到里面的液体丝滑奇妙,弥漫出的香气也非常好闻。
尚小美的东西,都是最神奇最好用的。
宴淇挤了一些洗发水在头上,用手抹开,头发上很快出现了满头绵密的泡泡,触感惊人的好。
宴淇感觉头皮变得清透干爽后,用水将头上的泡泡冲洗干净,又认认真真地把身体洗干净。
他在浴室忙活的时候,焦躁地在外面乱转,怎样都无法冷静下来的尚小美,拿着两罐啤酒,打算去海边吹吹风冷静冷静。
以前她每次心里烦闷的时候,都会去海边坐坐,喝点啤酒。让脑子处在微醺的状态,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不过以前跟现在已经不同了。
尚小美刚走出家门不远,就看到黑暗中,有一个人影,孤零零地坐在那个她最喜欢的巨大礁石上面,望着海浪出神。
尚小美以前曾特意在这条路上按了路灯,最近路灯坏了两颗,导致路上的光线很暗。
她一开始没有看清楚,礁石上坐的是谁。等走近后,那个人主动站起身,朝着尚小美跪了下去。
是花楹。
“夫……大人。”尚小美说不能叫她夫人,他就改口叫她大人。
他每次跟尚小美接触,都表现得特别卑微,好似低他们一等。
“你怎么在这?”尚小美熟练地跳上礁石,这块露出海平面的礁石很大,目测比尚小美那张两米多宽的大圆床还要大一些。风吹日晒的,石头表面变得非常光滑。
“我睡不着,想出来吹吹海风。”花楹说话时的语气很正常,可他就是能给人一种沉郁、阴翳的感觉。
像是受过天大的委屈,心里悲痛、凄惶得难以入睡。
尚小美不由得又想到了晚上的事:“你是不是还在介意宴淇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