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的脸都肿了!”裴裴看到她的脸,扶她站起来,碰到她的手,又是一声惊呼,“怎么这么烫!”
她手背贴上沈宜甜的额头,神色带了焦急:“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裴羽一身职业正装,身上还带着外面初秋的些微寒意,沈宜甜却觉得很温暖。
“裴裴,你真好。”沈宜甜靠在她身上蹭了蹭,“可我不想再去医院了。”
十几年了,裴羽对她的撒娇已经有了免疫力,可以做到完全无动于衷。她关了灯,架起人往外走:“今天的营业额先不算了,明早我过来帮你算,现在先去医院。”
“我不喜欢去医院。”沈宜甜两只手拽着她的胳膊摇头,可惜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医生让我吃消炎药来着,我们去药店买点药就行。”
两人在收银台拉扯间,听到物体落地的声响,不知道是柜台上的什么东西碰掉了,裴羽弯腰捡起来一看,正是两盒药:“头孢和甲硝锉,这不就是消炎药吗,你吃了这些还烧成这样?”
“嗯?我没买药啊。”沈宜甜拿过来看。
谢医生确实说让她回来吃消炎药,但她当时惊魂未定,又咬着棉花,忘记让周医生帮她开药了。
“不是你的?那会是谁放在这。”裴羽是一名律师,当下研究起那两盒密封完好的药,完全把它们当成物证来分析了,“这是口腔科的常用药物,不会这么巧刚好有顾客忘在你这里吧?”
她蹙起眉,进一步提出可能:“会不会是其他人知道你拔了牙,给你送了药来,但没吵醒你?”
沈宜甜听了立刻摇头,这更不可能:“应该就是哪个客人落在这儿的吧,我只跟你说了拔牙的事。”除了裴裴,不会再有人这么关心她。
裴羽很清楚她的人际关系,对着包装完好的两盒药,又思索了一圈,难得有些迟疑:“该不会是……林北深吧?”
沈宜甜微微睁大了眼:“怎么可能,我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这辈子我都不会联系他的。”
“是这样的,我前几天刚听说,他后来好像学了牙医……算起来,也差不多该上班了吧?会不会是他从哪里听说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沈宜甜说着,绵软的身体里,竟生出三分力气,从裴裴手里夺过两盒药就要扔。
“别扔呀,你现在就该吃药。”裴羽拦住她,“既然不可能是他送的,干嘛要扔?”
但沈宜甜也不可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