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持过很多像你一样的人，江伦、谢贝迪你都熟悉。”

李墨曜摇摇头：“熟悉谈不上，江伦算是前辈，谢贝迪是同龄佼佼者，与他们不同的是，江伦那个时代我们回不去，谢贝迪有深蓝这棵大树做靠山，而我只是一个工人的儿子。”

与这种名流谈话最好不要藏心眼，因为会被看出来，李墨曜年轻，有些事没有经验，但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李英勋的脸上露出示意理解般的笑容，他仰起头，像是在回忆，口中喃喃念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和他们的确不同。江伦那个人从来不会考虑失败，哪怕他失败过仍然有人会为他而奔走，你也说那是时代造成的，但有一样东西他有你没有。”

“是什么？”涉及自身，李墨曜仰起头。

“执着！”李英勋肯定地说，“在同龄人中你的履历算得上光辉，但你不够执着，即使大事已定你仍然没有势如破竹劈砍下去的决心。江伦不同，他认定的事从来都不会改。”

李墨曜有很多理由来解释两人的不同，比如那个时候的江伦背后有人支持，而他只能自己奔走，比如江伦可以一心放在技术上，而他还要考虑小团队的生存问题，但这些问题在市场上从来都不是问题，活不活是你自己的事，没有竞争是绝对公平的，江伦可以凭借“妙”系统屹立不倒，自己不能凭着SMW一往无前。他不解释，至少不会在李英勋面前解释。

“谢贝迪是站在父辈的肩膀上，他一出场就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但他的根不够扎实。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评价谁，人和企业都一样，都有自己的优缺点，我想说有的时候你应该学会放弃一些东西。”

“放弃什么？”李墨曜不解。

“放弃你的主观。”李英勋没给他太多思考时间，紧接着说，“高融合社区不就是让企业放弃现在的盈利方式吗？你敢挑战一座山，却没做好被大山压成齑粉的准备，势单力薄的不是工先锋，而是你自己。”

“我自己……”

李墨曜沉默了，他突然发现这位金融大鳄更像一个心理大师，把他内心中不敢面对的事一语道破，这只是短短的一席间的直面接触啊。他突然有一种小觑天下英雄的感觉，难不成自己真的是以儿子之心度爸爸之腹了？

好吧，联想到自己从前做的那些事，李墨曜尽管不想承认可也不得承认，李英勋可不是一般的金主爸爸，他肯来找自己单独谈，说明已经是敞开心扉了。

“对不起……”

李墨曜低头，尽管他真的不想低这个头啊……

李英勋也许明白他的心态，也许知道话题到这儿就该点到为止了，他起身，他的电话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

“不认识。”

“……”

“不见。”

简短的几句李墨曜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在李英勋的鼓励下，李墨曜又返回了包厢，后面他还要和柯静曼继续谈合作的可能，有了这么多渊源，合作的可能性加大了，也许江伦不了解，他也不屑了解市场上发生了什么，但他有他的执念，万事万物尽善尽美的执念，他有他的妙系统，这就足够了。

自从开始商讨商业规划之后，Lisa就出去了，酒宴也就在各家之间热络的气氛中逐渐进入了尾声。

“郑总。”李墨曜终于找到机会和深蓝的郑天睿搭上了话。

“小李啊，不用拘谨，今天你才是主角呀。”

“哪里，还得需要同行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