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籍人士的到来让会议立即变了味道，即使是这种有官方参与的非正式会议，李英勋的身份也太敏感了，他不仅曾经与ASS公司有业务往来，今天会议里涉及的多家企业和多个行业都有涉足，偏偏他还以股东的身份胁迫工先锋，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程新雪只得草草地结束了会议，事后她大方的与李英勋握手。

“程小姐只想这么不咸不淡地打发我吗？”

李英勋在沪上资本圈风云二十余年，如果连这种官方表演性质的逐客都看不出来那他就白混了，但他还是想小小的刺激一下程新雪，这让不明所以的李墨曜急得直瞪眼，可偏偏还说不出来什么。

程新雪笑笑，仰起头正对上李英勋的目光问：“该说的我都说了，那么请问我还需要给李先生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才能让您满意呢？”

李英勋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他似笑非笑地审视着程新雪，仿佛他才是那个控场人。程新雪被他的看得浑身不自在，但她的身份在这里，即使在李英勋的目光游戏下仍然保持着端庄的形象。

李英勋觉得铺垫得差不多了，淡然开口道：“程主任刚才大谈了一大堆规划，却忘记了谈一项最重要的事。”

程新雪任职日久，早已养成了不怒自威的气质，她眉头微蹙，问道：“什么事？”

李英勋只说了一个字，这个字清晰且掷地有声。

“钱！”

好家伙，这话说得好有气势，再结合李英勋笔挺的身姿，整个人往那儿一站就像一座金山，尤其是钱字落地后，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重如泰山似的。如果不是他突如其来的搅局，李墨曜都要给他竖大拇指点赞了。

好大一尊财神爷啊。

程新雪的表情不自然了起来，她当然知道钱的重要性，可她嘴里的钱和资本家嘴里的钱根本就是两码事，她有点儿拿捏不好该如何与这尊大财神爷对话了，毕竟临港虽大，仍然是一方与另一方资本堆出来的，何况外资在这里使用起来比一般地方要方便得多，李英勋主动找上门来，这是要大出血啦？

“我想我方的大股东还没想明白一个道理就被你们勾画出来的美好愿景给迷住了，ASS背后有长明资本，LIAIR更是三家实力资本合力出资构建起来的，而工先锋什么量级？你们只画饼不充饥，这不合适吧。”

李英勋微笑着，在场的也只有他有可以用这种语气质问程新雪了，毕竟在场她的官儿最大。

程新雪经常与外资打交道，但毕竟不是外交家，这么直面一个大资本团体的负责人，她还是感受到了压力。沪上七个自贸区大联动的方案是即定的，临港先行的策略也是市委通过的，拉上工先锋的确是她的主意，但她也没想过未来会给工先锋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也许想过但那都是宏观上的，而李英勋所提的是具体的。

没有背后的资本，工先锋就是一个乙方，不客气的说就是这么一个大项目里的外包商，虽然可以赚到一些钱，但并没有质的提升，事后无论怎么发展，工先锋都是随时能被踢出局的，哪怕上市以后也起不到决定作用。

这么大一块蛋糕，嗅到商机的资本肯定会蜂拥而至，到那个时候弱小工先锋根本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