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蔓的眼底好像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呼吸在此刻变重,她握着雨伞的手指攥紧,黎哩初次的高傲模样仍旧历历在目,她咬着牙:“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不就靠着宋驭驰才敢这么嚣张,没有他的话,你又算什么东西。”
空气里的湿感很重,和昨天见过的晴朗天气比起来,她好像更怀念昨日。
黎哩抬眼,浓密的睫毛轻扇,她唇角轻扯,“你错了,我想做什么从来都是因为我想。”
黎哩做所有事情的底气,从来都不是因为宋驭驰。
她不是不知道那杯咖啡泼下去的结果是什么,也不是不知道赵雨蔓的心理上会发生怎样变化。
尽管还不能掌握生活的全部,但至少她可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她早做好了承接一切事情的准备,好的坏的,都甘之如饴。
她的底气来源于这儿。
事分利益缓重,人活着始终是为心中那股气,而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可是这些,赵雨蔓好像不明白。她从小生活在优越的环境里,骨子里的恶因子藏不住,最会那套捧高踩低的生存法则。
手机在兜里接连传来几声短暂的震动,好像是什么催促的符咒。黎哩别开眼,“如果你想继续玩的话,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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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口这会儿全是早起探病看病的人,长廊里,大厅里,电梯口全是吵闹,黎哩以前跟在景芸芸身后,对医院布局熟悉,黎哩拎着早餐轻车熟路地绕去住院区。
黎哩刚抵达住院区,远远看见站在大厅门口的黎冰冰,她手机举在耳边,似乎是在给谁打电话。黎哩刚有这个想法,下一瞬,兜里的手机传来电话音。黎冰冰听见音效,视线循着声音望去,她挂断电话朝黎哩走过来,“买个早饭也要那么久。”
视线掠过黎哩被污水打湿的裤子上,她皱着眉,满脸的幽怨朝黎哩伸手接过那一袋子早餐,“你不是早就出门了吗?”
黎冰冰比黎哩大一个月,按理说黎哩应该叫她姐姐。
但由于两人从小就不对付的缘,姐姐不像姐姐那样有责任心,妹妹也不像个好妹妹,她们从来都指名道姓地喊对方。
更准确地说,她们是对手。
从小就是长辈们攀比的核心。
东西被黎冰冰拿走,黎哩手上顿然一空,她活动了两下僵掉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