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马修整好后继续出发。
秦昭以水代酒,在七八个坟包前洒了一壶:“今日我秦昭在此立誓,此生定会将杀害各位的幕后真凶查得水落石出,以命抵命。如今没有好酒,便只能以水代酒,请各位兄弟安息。黄泉有伴,来生再遇。”
身后冷颜青听着秦昭言语,也跟着洒了一壶。
他没说话,捏紧的拳头却代表了他心中的愤懑,除了冷家,如今又有如此之多无辜之人受他牵连丢了性命,这个仇,他绝对会报!
冷颜青率先骑马回身,马蹄声清脆响起,秦昭看了一眼冷颜青背影,若有所思。
待叶崇上马跟随部队一同北上,秦昭开始琢磨着打探消息。
她先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叶崇,见他面色红润了几分,这才问道:“叶公子出城之时,可知凌国公如何?”
“这......”叶崇脸上带着为难,看了一眼韫渡。
秦昭目光闪烁,倒是凭借叶崇下意识的动作看出了这两人竟然隐隐以这幕僚为首,她目露疑惑,却未表现出几分,反倒是跟着叶崇一同看向这名幕僚。
之前一直以为他就是一名普通的护卫,因此秦昭也没太过多关注对方,此时再仔细打量,反倒确实能看出几丝不同寻常。
只见他手拿羽扇,一副军师打扮,本该不惑之年,容颜却似而立年纪,他眉毛蓄得很长,有些花白的下垂到脸颊,虽一路奔波,却仍旧打理得很是妥当。
此刻叶崇朝他望去,他也没有托大的意思,反倒毕恭毕敬的躬身回话:“回将军,叶将军令我护送小公子出城时,凌国公因触怒二皇子,被二皇子罚闭门思过,暂不得出,至于后面之事,因黄落城被围困,叶将军不知生死,因此我们也不得而知。”
秦昭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能在此时赶到上京城外,明显已经离开黄落城很久了。
她收回目光看向冷颜青,冷颜青显然还不知道凌国公被关禁闭的事情,此时眉头皱得死紧。
“难怪此战败得如此之快。”冷颜青显然有同为武将的共鸣与不忿,如此能将,被人说就关,那这些将领如何愿意以性命护卫大庆?大庆如何得以安稳?
秦昭倒是觉得凌国公虽然被关,但以二皇子的性子,想必在黄落城出现颓败之势时就会将人放出来,只是这两人离开太早,还不知道而已。
就是如今黄落城陷落,也不知道凌国公如何了。
她想到快马加鞭赶去边关的凌越,倒希望他去得及时,凌国公性命无碍。
想完这些,她又问道:“你们出城之时,黄落城可有什么异常?”
这次韫渡回得很快:“二皇子不听劝谏出兵讨伐西戎,凌国公却出言反对,叶将军收到消息,说是凌国公有上京传信,西戎挑起大庆与兀厥战争是假,两国联合设套埋伏大庆为真,叶将军不知真假,只知道那日凌国公便以冒犯皇威关了禁闭,叶将军心中觉得怪异,怕累及家人,因此托我送公子与夫人出城。”
秦昭一时又有些不解,黄落城有叶氏,已经镇守百年有余,这百年虽小战不断,但好在有黄落城这道边隘,后方大族与平民百姓基本未受波及,为何此次竟然败得如此之快?
虽有西戎与兀厥暗中勾结,可到底大庆有名将坐镇,就算突然遇到袭击,应该也能很快反应过来才是。所以到底是为何,镇守的将军都会觉得怪异,把自己的家人全部送出城去?
秦昭心中暗思,此事定不简单,她单手抓着马绳,手中梨问枪尖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