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大人同我们说过,我们从进入大理寺的那刻起,身上便有无法甩掉的责任,只要我们还站在大理寺里,唯一的目标,便是查清幕后凶手,以大庆律法惩处真凶。无论什么境地,我们都不能忘记职责。”
他说完,所有人如同醍醐灌顶,全部被点醒。
他们沉浸在低迷的情绪中,怎么能帮到大人?只有上下一心,如同以往一般查案,将凶手绳之以法,才能救大人。
于是一群人全部动了起来,前几日的萎靡气息在此刻全部消失,所有人虽心中仍旧保持怀疑,不确定他们能不能救出谢封,但到底也行动了起来。
至少,不论结果如何,他们都要尽力。
林药在一旁看完金录的鼓动,难得感叹一句:“谢封没白对你们好。”
金录因为刚刚的动作,浑身已经冒了冷汗,此刻林药夸奖,他也只是努力的扯着嘴角笑了一声。
林药见此倒有些担心他,问道:“你要不去寻一个大夫看看?”
金录摇了摇头:“时间紧迫,我不要紧,倒是少侠与黑衣人交手,我看到你从黑衣人身上勾下来某个物品,可否让我瞧瞧。”
林药哦了一声,满不在乎的将手中的物件丢给金录:“给,这东西便交给你吧,你是查案的,应该比我更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金录连忙道了声谢:“多谢少侠。”
说完他便拿着手中的物件仔细看了起来。
这物件是一块玉环,上面倒是没有写字,但金录看着,却觉得十分眼熟。
金录琢磨片刻,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只好先将东西收了起来。
已经寅时,收录证据与现场的侍卫们仍旧忙碌,林药打了个哈欠,手掌枕着下巴,后背靠在红色柱子上,百无聊赖的等待天明。
等好不容易天光落下,一夜未再发生别的事情,他才心安理得的寻了个屋子进去打盹。
晚上派去给大理寺卿付玉明传信的侍从一直未回,金录却有些撑不住了。
他将手头的事情交给了其他人,独自扶着墙壁往家里走。
街头熙熙攘攘,铺子接二连三的开张。
金录甩了甩有些发昏的头,路过药铺子时脚步顿了顿,最后仍旧脚步带着踉跄的往家走。
到了一处糖画铺子,金录倒是想起隔壁李婶儿的话,福珠喜欢吃糖。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买了糖画,还让雕刻成一朵花,准备带回去给福珠吃。
忽然街上异动不止,有百姓惊恐四散,金录定睛一看,却见一少年男子骑马狂奔,他虽长的唇红齿白,面容却沾染几分狠戾,手中更是挥鞭不止,全部落在四周百姓身上。
金录瞬间愤怒,刚想拦在马前面,却见有一个小女孩正站在马匹正前方,眼见着马蹄快要落在小女孩身上,四周有人凄厉尖叫,金录却恍惚一瞬,大脑空白,条件反射的冲了过去。
尖锐的疼痛刺穿背脊,刚被击碎的五脏六腑在此刻又被裹挟着上涌,一股窒息的痛感麻痹全身,金录额头冒出冷汗,全身颤抖,差一点泄气时,却又在看到身下安然无恙的小女孩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力量。
马蹄踩在后背后又一跃落在地上,压弯的脊椎发出清脆的声响。
马上的人却横眉怒斥:“哪里来的刁奴?敢拦本世子的路?”
说罢他手腕一动,鞭子便落在金录后背。
那被马蹄踩得弯曲的脊梁,又在此刻破开肉绽,溅落出血水。
金录双耳嗡鸣,长鞭落在身上,后背已然麻木,再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