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将水面的倒影都撞碎了些许。
这显然要很高的技巧与很重的力道,凌越自小习武,虽性格懒散,但多少还是练就了一身的本事。
谢封打量了他几眼,看他百无聊赖,也静默的站在原地。
凌越侧眸回望,他很少看到谢封如此严肃的表情,心中猛地一跳,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调侃:“你这表情有点严重啊,又出什么事了?”
谢封没有说话,眼神如同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他静静地站在那处,却又像经历了很多无法承受的打击。
凌越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从石凳子上起身,啧了一声后走了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
凌越性情阴晴不定,很多变,很依赖自己的心情,此刻他满眼都被担忧占据。
谢封有几分不忍,但又必须将这个残忍的事情亲自说给对方。
他敛目温和扯了扯嘴角,道:“你父亲......”
凌越手指一动,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严重,他一把抓住谢封的手臂,追问道:“我父亲怎么了?”
谢封回握住他的手指,终于坚定抬目,盯着凌越一字一句道:“他死了。”
凌越脑海中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所有的担忧与想法全部化为两个字:死了。
他有些不相信,抓住谢封犹如浮木一般紧握,抬头紧张又害怕的想要去看谢封的表情。
心底的恐惧变得具象化,随后放大,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他在谢封脸上得到了答案。其实他知道,谢封一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但他潜意识就是不相信这个结果。
凌越松开谢封的手,失魂落魄的坐回矮凳上。
他痛苦又无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脸,后悔道:“我就知道,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谢封知道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伸出手有力的拍了拍凌越的肩膀,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死的是荣国公,是凌越的父亲,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也是应该的。
谢封叹了口气:“秦昭如今也受伤了,我父亲受皇上命令带太医过去接应,应该伤得很重。”
凌越双手颤抖,心中一阵哽咽与痛苦。
他捂着双眼闷声道:“都是因为我......”
谢封对他的话并不认可:“荣国公因蛮夷而死,死守国门,有大将的气魄,秦昭也因保家卫国而受伤,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也不要把他们的结果加在你的身上。”
“如今你要快快振作起来,荣国公死了,荣国公府还需要你带领,你要安排你父亲的后事,也要照顾好你母亲。”
凌越根本无法从打击中抽回神,他悔恨落泪,手掌握拳锤在小石桌上,一瞬间石桌湮灭为灰烬。
少年的身躯根本无法承受生命之重,最亲的人离开,凌越觉得一切好像都没有了意义。
他双眼猩红,一口血顺着嘴角流下。
谢封吓了一跳,连忙让下人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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