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屋外面的黑暗角落里，一个人影藏在那儿，听了好久，没听见什么声音，失望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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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陈总工办公室。

高振东拿着一摞书稿，递给老陈：“师父，项目管理体系的书写完了，我请梁发明他们三个人都校对了一遍，这是校对后，我已经改好的稿子，您给指正指正。”

老陈很高兴，拿过稿子：“哈哈，写完了？那我得拜读拜读我徒弟的大作。”

拿过稿子，封面上除了《项目管理体系》六个字之外，下方还有一行小字——“主编：陈鹤鸣高振东”。

老陈一看这个，“呲啦”一声，把封面撕下来，揉两下，扔垃圾桶里了。

高振东阻拦不及：“师父，你这是干啥？”

老陈摇摇头：“你尊师重道，我理解，伱的心意，我收到了，不过这不合适，这本书，我不是主编。”

高振东叹了声气：“您这不是正在准备给我提意见嘛，怎么就不算了？”

老陈笑了：“哈哈，意见我肯定会提，但是主编那肯定算不上，把我名字写那儿，我自己过不了我自己那关，你把我放参编里靠前面就行。就这样，不用多说。本子放我这儿我尽快看，回头我给你意见。”

看得出来，虽然老陈出于自己的道德感，不愿意白瓢，可是徒弟的心意他还是很高兴的。

结果临下班，他又看见林连伟了，这同志，最近很闲呐？

林连伟一进门儿，看见高振东在，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

这年头，找人是要看运气的，没手机，电话也不方便，只能到了地头碰运气，如果人不在，就只有留话。

高振东看见林连伟，估计是他又有啥问题了，不过自己又不是搞导弹的，这老兄见天的往这儿钻好像没理由啊。

高振东请他坐下：“连伟，你这是要感谢我？哈哈”

林连伟一脸惭愧：“感谢是要感谢的，回头给你送一封感谢信来，嘿嘿，不过今天找你是有正事儿。”

见是有正事儿，高振东也不贫了：“哦？你说。”

林连伟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们有一种材料，其他特性都很好，可是觉得重了一点儿，你们是搞材料的，有没有什么办法？”

材料啊，那他来找自己商量，好像勉强说得过去，轧钢板也算是材料嘛。

不过这问题还是和上次一样，没头没尾，高振东也有点儿习惯了这种打着哑谜说话的情况：“什么材料？”

“不能说。”

这次更过分了啊，不愧是搞空空导弹的，这话说得是纯的空对空。

不知道什么材料，那轧钢厂最常用的手段，像热处理后提质减量最终实现减重这类，就根本无从谈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