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苏蔚然一眼,他们这一谈谈了四、五个小时,那个青年听了一会儿、又喝了会小酒,最终在酒精和困意的双重洗礼下睡了过去。
“我劝你把握好分寸,一旦超出那个界限,我可不保证我这一环会不会崩盘。”
“很有分量的威胁。”姚宴琛笑容不减,但是凌彦晖知道对方肯定听进去了。
这种心思缜密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无视他这种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呢?
既然不能无视,那必定会忌惮。
凌彦晖拖着李杰离开了。
姚宴琛将目光转向谢恩成。
谢恩成两手交叉支着下巴,胳膊肘甚至没有离开电脑,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姚宴琛挑眉,“你该不会想让我留你过夜吧?”
“没这个打算。”谢恩成干脆利落地站起身,仿佛这里不是千金难买的别墅而是连星级都没有的廉价旅店。
“那么,请便。”姚宴琛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恩成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这种冷漠的人向来不喜欢放狠话。在路过苏蔚然的时候,他为苏蔚然掖了掖身上的衣服——直到现在,对方身上都披着他的西装外套。
然后,他做了一个抱人的动作。
人还没抱起来,一只手便阻止了他。
姚宴琛将苏蔚然身上的西装外套剥了下来递给谢恩成,“他已经睡着了,拿了衣服就走吧。”
谢恩成出乎意料的没有坚持,“那我明天来接苏蔚然去公司。”
对于生意人来说,以退为进是最好的手段。
姚宴琛没有开口,谢恩成的眼睛中却难得的带上了笑意,“这样的交易已经很公平了。”
“是啊,”姚宴琛眯起了眼睛,随手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酒杯朝谢恩成举了举,“敬公平,嗯?”
“敬公平。”谢恩成也拿起了自己的,直接一饮而尽。
凌彦晖和谢恩成相继离开,姚宴琛的目光落在苏蔚然身上。本只是礼节性勾起的笑容逐渐扩大,最终,他捂着眼睛低低地笑了起来。
算计别人,让别人加入自己的计划诚然能够让他更快的达到目的,但也意味着,他亲手将不可控的因素、把柄交到了所谓的“盟友”手中。
但这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