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亚很是不安地站起身来,惊慌失措地看着劳伦斯与他的巡逻兵们。
他因为只喝了小半杯杜松子酒的缘故,现在是所有在场的英国人里面最清醒的。
看到劳伦斯的出现,他更加相信了那些送酒的侍者绝对不是怀着好意而来。
而且,从他们围殴那几个侍者到巡逻兵进入,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简直就像是巡逻兵们守在门外随时准备闯入一样。
酒馆里的英国人们茫然而不解地环顾四周,数十名巡逻兵正端着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他们,在这样的死亡威胁下,他们被酒精冲昏的头脑也清醒了几分。
而刚刚倒在地上受到拳脚相加的那四个侍者,也趁着这个间隙连忙爬起身,身上青紫一片地跑到了这些巡逻兵身后。
“所有人,双手抱头,排队从酒馆里出来。”
劳伦斯举起刀尖对着英国人们,厉声说道。
英国佬们惶恐不安地互相对视着,谁也不肯第一个上前。
毕竟自家主人的命令可是让他们寸步不离这个酒馆,如今要违背这个命令不说,还恐怕会摊上更大的麻烦。
劳伦斯见这些人犹豫不决的样子,也不废话,给巡逻兵使了个眼色,令他们将包围圈缩紧一些。
眼看着这些巡逻兵朝着自己慢慢靠近,这些英国人们也终于站不住了,有几个站在外围的人的脑袋都快要抵在枪口上了。
按照劳伦斯的要求,他们也只得双手抱头,害怕地一步一顿地从酒馆里走出。
在轮到马里亚时,尽管他大声地向劳伦斯呼喊道:
“先生!阁下!我没有参与到斗殴中,他们可以作证,你不能这样对我!”
但是不论是劳伦斯还是那些英国人,却都像没听见一般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尤其是那些英国人,他们现在可谓是自身难保,没有谁会好心地替他作证。
甚至不少英国人反而幸灾乐祸地看了看马里亚,似乎把马里亚拉下水让他们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在巡逻兵们的持枪监督下,大堂里所有的英国人都被赶出了酒馆,被围在外面的街道上。
而方才那个主动挑衅英国人的侍者,此刻正摸着身上的伤口,来到了劳伦斯身后。
“身上的伤怎么样?格罗索。”
劳伦斯回头看了一眼他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伤痕,很是担心地皱眉问道。
“疼是真他妈疼,但不要紧,老子挨过的打比你小子打过的人都多,这种情况只要缩在地上抱头,被打个几分钟都没事。其他三个人和我差不多,没什么大碍。”
格罗索很是无所谓地说道,手上还在按压着一块瘀伤,以加快淤血的化通。
“抱歉,但巡逻兵里也只有你能讲英语了。”劳伦斯有些对不住地说道。
“这算个啥,连血都没流,反正老子是跟你小子混了。”
格罗索继续按压着伤口,看了看酒馆外面一大群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英国人,皱眉说道:
“不过,我们直接抓两个英国佬走就行了,你这样把人全赶到外面,岂不是把事情闹大了。”
劳伦斯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现在正是中午时分,街道上的行人还有不少,很多注意到这里情况的路人都已经围在了旁边。
“都一样的。”
劳伦斯摇头说道:
“我们哪怕是只抓一个人走,消息还是会传到保利和那个伯爵耳中。倒不妨把事情闹大点,也显得名正言顺一些。”
“这样啊...那我们几个现在怎么办?”
格罗索想了一会儿说道,刚才那四个侍者都是他和其他的巡逻兵假扮的,骗一骗这些初来乍到的英国人没什么问题,但是对于阿雅克肖市民来说,格罗索的脸可就很容易被认出来了。
“嗯...你们四个人先在酒馆里待着,用绷带把脸缠上,看我手势再出来。”
劳伦斯看了一眼格罗索,他那张刀疤脸实在是太有识别性了,包括其他三个巡逻兵,因为经常出现在公众面前,还是需要一番伪装才能不在阿雅克肖市民面前露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