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母亲想要挣扎着上前，却被身后的人又拉了回来，眼睁睁看着儿子身中数箭，嘴里一串串滴落的血迹，整个人都吓傻了！这不过是顷刻间的事情，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娘，娘！”张良刚换了两声，就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掉下马来。

而跟在张良身后的人也都死伤过半，之前那个说话的蛮族，此时也身中两箭，他脸色发狠的用刀把箭折断，打马就想逃离。

江瑞哪容许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了，再次射出一箭之后就打马追了上去。而张良剩下的那些人，早就和顾染以及江瑞带来的人马混战到了一起。

“我的儿啊！我的儿！”眼看着张良就活不成了，张良母亲老泪纵横，哭得肝肠寸断，偏偏两人中间还隔着交战的士兵，只能隔着人群远远相望。身旁的女子扶起张良母亲，跟着不停的掉眼泪。

“娘，对不起！”张良坐直身体，摸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喃喃说道。

顾染跳下马，示意女子扶着张良母亲跟在自己身后，一路连躲带闪的走到了张亮身边。他怜悯张良母亲，却对张良没有半点同情，冷声哼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张良此刻心里也十分后悔！直到这一刻，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这一刻，他心里才感觉到后悔，才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妄想不过都是异想天开罢了！

皇帝站在宫门之上，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微不可见的叹息了一声。

染弟终究还是心软之人，不然不会这么做。

不过，他看重的正是这一点不是吗？

此时，江煜和江辰也带着人护着一众朝臣跟两方队伍汇合，感受到他们的生命终于不再受威胁，这帮朝臣们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让江煜在这里守护着朝臣，江辰打马就去追江瑞，帮一把手。

顾染睨了一眼张良，沉声问道，“说！你们还有什么后手？！为你你娘和这女子的性命，你把话都说清楚。”

张良凄惨一笑，嘴角滴落的血迹又快了几分。

“我之前…都说了…派人去了各世家府上，抓…抓他们的家眷…”张良说着，露出一个苦笑，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鲜红，叹道，“我都要死了…人死了还能留下什么…我死了我娘还能活吗…”

“只要你都交代清楚，我保她们两个一命！毕竟你的所有事情，她们都没有参与，反而被你送到了幽州闭门不出。圣上乃是明君，更不会降罪于他们。”顾染说道。

张良挑眉，“造反谋逆，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新帝他会不计较？！”

他心里是不信的！但是顾染的眼神那么真诚，他这个新帝面前的红人刚才也亲口说了，保她们一条性命！

张良有些挣扎，但心中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诉他，就算他不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是不可能成功的。而那边一旦得手，就算顾染想要保住母亲和玉娘，江家也不会放过她们的！

“好，我说！派去其他各府的人…都是幌子，只有派去江家的才是精锐！蛮族觉得江家势大，并且毁了蛮族在边城的…立足根本，所以想要杀光江家的家眷，以泄心头之恨！”说完这几句话，张良又喷出一口血！

“良儿！”张良母亲大哭，整个人颤抖的握住了儿子的手，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