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第一眼,我便看见了窗前站着的那个落寞的男人。
是陆景墨。
他穿的一身白色,与之前截然的不同。
此时此刻已经接近黄昏,我能看得见外面红彤彤的晚霞。
他站在窗口,烟雾缭绕,是在抽烟。
我想说话才发现我带着氧气管。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挪动了我的手,这些天里,我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听到陆景墨在我耳边说话。
可是我没有力气。
没有力气回他,更没有力气反驳。
我就这样盯着他,等他抽完一根烟后,又重新坐回了我的身边,将我的手放进被窝里。
在下一个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那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不懂得表达,平日里几乎看不见他的慌张,可此时此刻他却慌忙地按下了呼叫按钮,医生匆匆地从病房外赶了过来,对我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查。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很可能会因为刺激再次复发,后脑勺受到严重击打,需要保养至少两年的时间!”
“而且在这两年里,极易压迫大脑,尽可能的少让她受到刺激。”
我是个医生。
这些话说的已经够保守了。
意思就是说我在这两年中受到刺激就会大脑死机严重的当场去世。
氧气管被摘了下来,我已经能够平稳的自己呼吸,我勾着唇,看着陆景墨紧绷的眉头,想伸手去帮他抚平。
可是却被他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掌冰凉,我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了这么复杂的情绪。
“你真能耐,一下睡了八天。”
“我现在不问你是怎么回事,事情我还在查。”
“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是不是和许柔有关。”
我瞳孔骤缩,想张嘴说话,可嗓子的干涸和刺痛又让我闭嘴,我微微的点了点头
也只有她会对我下死手了。
在这里我还有什么仇人吗?
或许有,但林家的那群亲戚,不至于以身犯险,特意跑来陆家老宅来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