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试图看清对方脸上汗毛的时候,被观察的人突然低了头,眼神沉沉看向了自己。
“诶?”江向灯吓一跳,脖子往后缩了一些,却无路可退地贴上了陈赋的身体。
这一幕怎么有些熟悉,他自认自己的脚没怎么受伤过,却又在跨度这么大的许多年被一个人同样地保护住。
陈赋面色未改,稳步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走,他看着江向灯泛红的鼻尖,忍住想蹭上去的欲望。
运动会的天气总是明朗的,此刻走到了操场的背后,还是能被阳光照到一些,他上身俯下了一点为怀中人挡住了晒眼睛的亮度。
“唔,其实我这会买那么疼了,要不放下来我自己走吧?”江向灯后知后觉地有点不好意思,白皙的脸颊上全然是一片粉红。
他晃了晃自己没有被布料包裹的小腿,左下方有明显擦伤的痕迹,似乎是过去了几分钟开始变了色,现在红肿起来看着挺吓人。
陈赋盯着对方漂亮纤细的身体,喉结隐秘地滚动了一下,却又在眼神触及伤口时心口颤抖了一些,只是手上禁锢得更紧了一些,沉声说:“别动。”
刚才在旁检录时他本只是想在终点等着跑完的江向灯自己找上来,却发生了这一意外。
几秒后,他感受到手臂下的乖顺后方才抿住薄唇继续抬头看路,一直到到达医务室把江向灯放到了病床上。
医务室的老师简单捏了几下,确定了脚内部没有问题,再处理了一下伤口便摆摆手让他俩走人了。
江向灯偷瞄陈赋一眼,他发现对方没怎么在状态,看见他消毒喊疼的时候都没有理他一下,他撑着床站了起来试着走动了一下,确认不再那么难受后没忍住溜达着转了一圈。
然后就收到了陈赋的凌厉眼神。
他眨眨眼,忍住把想问的“怎么了”收了回去,自觉坐到了陈赋边上,甜甜笑着说:“谢谢你呀!”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我怕我舍友担心我。”
他被陈赋扶着走,想了一想回去的路还这么长路上挺多人的,还是放弃了和心上人肢体接触的机会:“我、我自己走好嘛。”
陈赋松开手,自然看见了江向灯手臂上因为他留下的红痕,他不作声地转移了视线,在一旁不紧不慢地往前走,没有主动说话了。
对于刚才,他明明可以说是见不得朋友受伤,但他不想解释自己的紧迫冲动。
江向灯慢悠悠走回了看台,一路上拉着陈赋聊东聊西,大多是这些时日没有主动去分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