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殿下的爱,就让殿下永远忘记她吗?”鹰王发出略微有些矫情的感慨,“真是决绝疯魔的爱啊。”
“这效果是永远忘记神尊。你们说,殿下会炼化吗?”鹰王长长地叹息一声。
寝殿里,殷九弱坐在窗户边,修•长指骨不断摩挲着琉璃净瓶,冰块里似血似焰的灵息,隔着厚厚的杯壁,竟还谄媚讨好地靠近她的手指。
日光烂漫,殷九弱的眉眼,冷而深。
岁歌一面走进来,一面看着她姐姐寄来的信,心底泛出快意的笑。
“喂,九弱你呆呆傻傻地抱着个玻璃瓶做什么?”
眼见着岁歌春风得意,心情舒畅,殷九弱难得有心情调侃她两句,“怎么了,和你姐姐又有约会吗?”
“哪里,她背着我,跟她那个青梅竹马见面,被我发现了,”岁歌冷冷地笑,眼底轮转着森冷与得意的情绪,“所以我故意让她看见我跟好几个漂亮妹妹一同游湖,她这就急着来信问我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准备怎么回信?”殷九弱不自觉地摩挲琉璃瓶,眉眼间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
“回信?我干嘛要回信,她那么关心她上战场受伤的青梅竹马,就关心去好了。”
“上战场?”殷九弱察觉到指间,生出一种被那神息吮吸的奇怪感觉,连忙放下琉璃瓶,内心轻拧。
“你最近忙着修炼消息太不灵通了,之前被你休了的那位神尊,最近又领兵平息边界蝉人族的骚乱,我姐那个青梅跟着出征受伤了,回来故意求安慰。”
提到扶清,殷九弱顿时脸色阴冷地沉下脸来,没有搭腔。
岁歌自顾自坐下来,这才注意到殷九弱手中的瓶子,随口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忘川紫檀叶,”殷九弱大概解释了一句这东西的用处,引得岁歌高声感慨。
“扶清又因为你疯了一次?有这种好东西,她那个疯子不自己炼化,给自己治治日益严重的相思病,要拿给你用?”
一个疯子妄图让正常人变更好,这个疯子的病更重了吧。
看着岁歌一副「我就知道扶清会再发疯」的表情,殷九弱苦笑一声,“她……是有点疯。”
“何止是有一点疯啊,试问天底下有多少人能如此狠绝,将仅剩的一丝念想都斩断。等你炼化以后,就算再相遇也不会对她动情,对她来说跟凌迟有什么区别。”
殷九弱有一瞬握紧了琉璃瓶,看上去要捏碎它一样,又慢慢放开。
“那你要炼化这个什么叶子吗?”岁歌问出这个问题后,整个寝殿里静谧无声,似乎连光线都黯淡许多。
她百无聊赖地扯过窗外的枫叶把玩,时不时看看殷九弱,发现人家垂首敛眸,看样子心里一阵复杂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