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透顶。
另外还有篝火高燃,火光影里奇兽的纹身、花果奇木的阴影仿佛都纠缠在一起,还能听见侍女脚腕上的银铃声沸腾高昂。
都不用细看就能看出这些人眼里的敷衍和不耐——不过是屈于她母亲和娘亲的威名而已。
自从她出生后的这一千年来,她一直被这两个人保护得很好,不准踏出魔界一步,也不许和陌生人多说一句话。
估计今天过来的客人也就知道她叫殷九弱,连她的长相都不会太清楚。
这种令人无语的应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殿下殿下,您怎么跑到这儿了?司狱大人找您找了两个时辰了,”勾玉发现殷九弱在树冠上晃着一条腿,看上去悠闲得不得了。
“我娘亲找我能有什么要紧事?无非是叫我一会儿不准摆冷脸,”殷九弱摊摊手,精致的眉目满是属于少年时的不羁,“无聊,不想去。”
勾玉拿这个十分叛逆的小殿下一向没什么办法,只好和盘托出,“殿下,魔尊和司狱大人是双舞要您过去商量婚事。”
“婚事?”殷九弱差点儿一头从树上栽下来。
“嗯,据说是娃娃亲,您出生的时候就定下的,今儿个您成年好像就要提上日程了,”勾玉看见殷九弱的脸色由晴转阴,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不行,我要去问问娘亲,怎么能和一个从没见过的人成亲,就算是娃娃亲也不可以。”
殷九弱风风火火地穿过一群侍女,跑到镇风楼的主殿找谢弱水问个清楚。
燃着水沉香的大殿里,谢弱水穿着赤红色的曳地长袍,浑身上下素净淡雅得只剩下簪发的竹木,却依然容色冠绝。
“娘亲,勾玉告诉我你们要给我议亲了?”
看着自己捧在心尖宠爱的女儿过来,谢弱水略显肃穆庄严的神情立马笑意满满,“过来坐下,去给殿下端来解暑的青茶。”
有侍女应声下去泡茶。
殷九弱靠坐在青色的竹箪上,表面上散漫慵懒地望着天窗,实则心脏突突直跳。
她最怕看见娘亲这副温柔似水、镇定自若的模样,这说明娘亲基本已经心里有数,甚至不容更改。
可能她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