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弓弦,空弦震荡。
后方,一排排的皂衣卫和巡卫军也是空弦震动。
动作整齐,没有丝毫敷衍。
张远抬手,所有人收弓。
“吴桃仁,看看今日的肉汤可熬好了,镇上郎中送的大药都放进去,让兄弟们补补气血。”
张远招呼着,身后紧随的皂衣卫忙去一旁的草棚边上看那飘香大锅的肉食。
“金兄弟,你发个话,咱兄弟冲一回。”不远处,手中握着长枪的巡卫军校尉郑棠高声开口。
“是啊,三爷,你这好酒好肉招待,兄弟们过意不去。”一旁的军卒中有人高呼。
“说的是,那边打生打死的,咱在这看着,三爷你捞不着军功,兄弟们臊得慌。”
后方的皂衣卫中,也有人出声。
这都正月初二了,金三营守在这里,光是吃酒肉的银钱金三爷就花了五十两。
人家那边都是死命搏杀,这里却自在很。
这差事当然舒坦,可到底都是领军饷的,平白占了金三爷便宜,总有些亏欠。
何况大家都知道,金三爷也是跟其他的营首一样,是参加试炼,没有军功,就做不成都尉。
“诸位兄弟,战一场也不是不行。”张远转头看向洞月山方向,然后看向身前众人。
“不过我先说好,令行禁止,我射哪你们就射哪,我冲哪你们就冲哪,能不能做到?”
“能!”
“听三爷的。”
“我等也是老军伍,三爷吩咐就是。”
桥畔边,本松散的军卒缓步上前,一层淡薄战意凝聚。
远处的山岗上,淡淡薄雾掩盖身形,十位天人并肩而立。
天人之境,这不过数里,他们看得清听得清。
金甲大汉面上露出几分感慨,低声道:“军有战意,可堪一战。”
一旁的青袍老者也是面上露出一丝感慨,点头道:“其他不说,能在三两日之间让互不相识的一支军伍汇聚出战意,这位金三是有过人之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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