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此刻,一道深邃而冰冷的声音自远方骤然响起。
众人闻言,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肖凌紧握长剑,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这边疾驰而来,剑尖处暗金色的剑气迸发,犹如毒蛇吐信,轻易地将沿途的砂石切割开来。
山雨的脸色倏地一喜。
尽管他不识肖凌,但念及此地邻近沙柳镇,心中暗自揣测此人既出言阻止,定是牧公子的人。
“凭什么?”
元荒却不为所动,手中棒槌猛然挥下,重重击在另一名云山宗弟子的身上。
那弟子连反应的机会都未有,身体便轰然爆裂。
“该死!我的话,你竟敢不听?”
肖凌心头一紧,怒喝出声,随即挥出一道暗金剑气,直逼元荒胸膛。
他难以置信,区区一个孕纹境一纹的修士,竟敢违抗他的意志,这让他怒火中烧,誓要给予严惩。
“找死!”
季若璃眼神一凛,身形瞬间闪至元荒面前,长枪如龙腾起,其威力远超先前对山雨的一击。
肖凌尚未踏入凝丹境,面对此枪,只得匆忙撤退。
长枪与暗金剑气交锋,剑气瞬间被击溃,不堪一击。
更令人震惊的是,残余的枪芒竟穿透剑气,直接在肖凌腹部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
他整个人从半空中坠落,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元公子,请手下留情!这些人皆是牧公子宴请的宾客,若全数诛杀,恐难向公子交代!”
肖凌见一击未能伤及元荒,反遭季若璃重创,不得不低头求情。
“他欲取我性命时,你何曾出手?而今我方稍占上风,你便对我痛下杀手,这是何道理?”
元荒强忍伤痛,继续向周围的云山宗弟子逼近,那些弟子见状,吓得四散奔逃。
肖凌取出一枚丹药,轻轻置于口中,腹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中夹杂着几分忌惮地瞥了季若璃一眼,随后转向元荒,诚恳地询问:“那么,元公子如何才能放过云山宗的弟子们?”
此番,他姿态谦卑至极,与先前的嚣张气焰判若两人。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元荒的话语简短而有力,眼神微眯,心中暗自戒备。
此人,笑面之下藏着锋芒,能屈能伸,一旦有机会,定会在背后咬上一口,决不能深交。
肖凌闻言,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几分圆滑:“元公子言之有理。既是云山宗有过,我肖凌愿代其致歉,并奉上牧公子所赠的凝神珠一枚,以表诚意。还望元公子宽宏大量,放云山宗一马。”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轻轻一抛,木盒稳稳落在元荒手中。
元荒打开木盒,只见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黑色珠子静卧其中,细细感应之下,确能感受到其凝神静气的功效。
随即点了点头,将珠子递给了一旁的帝磊,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便给牧公子这个面子,此事就此揭过。”
"多谢!"
肖凌拱手致谢,但他的眼底却不经意间闪过一丝阴狠。
元荒眼神深邃,扫视过山雨与肖凌二人,意味深长地说:“倘若还有谁胆敢挑衅我们,我手中的这根棒子定会让他明白何为规矩!”
说完,他还特意颠了颠手中的棍棒。
肖凌那边只是以笑容回应,对元荒的言外之意毫不在意。
而山雨则是面色阴沉,捂着受伤的左臂,一动未动。
“我们走!”
元荒大手一挥,转身离去,季若璃、东方水月等人紧随其后。
原本筹谋,乃是借牧公子之势,先牵制山雨,令其出手时有所顾忌。
待几人逐一解决其余人云山宗弟子,再杀山雨。
可惜的是,局面被肖凌给搅乱了。
“怎就如此轻易地离去?我观肖凌,实力显然不及若璃姐,何不借此良机,将肖凌一并除去?”
行出未远,牧茜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脱口而出。
玄净闻言,只是淡然一笑,回应道:“此地盗贼猖獗,难免有暗中窥伺之辈,还是小心为妙。”
说罢,他更加专注地操控着手中的圆球,巧妙地引导众人避开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修士窥探。
牧茜眉头紧蹙,对玄净的谨慎颇感不解:“有何可惧?你们实力这么强,何惧区区几个强盗?”
“况且,这地界的强盗,大半是我那二哥的手下,他们怎敢对你们有所图谋?”
“而那些与他为敌的势力,更应和我们结盟,共同对抗牧尘才是!”
她试图说服众人,心中实则暗藏诛杀肖凌的念头。
然而,众人并非不谙世事,自然洞悉了牧茜那微妙的心思,纷纷摇头不再理会。
帝磊在一旁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你这小妮子,怎生得如此单纯?你兄长宴请我们,他的敌人岂会坐视不理?”
此间盗贼遍布,绝非牧公子一人之力所能掌控。
面对普通盗匪或可轻易应对,但若遇高手埋伏,只怕会是一场苦战。
元荒深知其中利害,故而行事谨慎,不愿轻易涉险,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