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你笨。”裴殊小声嘟囔。
谢韫手上的矿泉水差点丢过去,好在忍住了,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居然跟裴殊斗嘴,真是见所未见。
今天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谢韫警告自己保持清醒,然后进入正题,“不是要跟我聊这个孩子吗?聊吧,我听着。”说着唇边带了点淡淡地笑意,“你长嘴了,我呢也愿意听了。”
这话有双重含意,但她笃定裴殊听不懂。
上辈子裴殊像个哑巴,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说,导致她想听都听不得,渐渐就积压了许多怨气和委屈。
这一世,纵然她现在起着早晚离开的心,但能跟裴殊这样心平气和敞开心扉的说会话,也是不错的。
两人坐在了沙发上,谢韫整个人半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单手托着脑袋,偏头看向裴殊。
裴殊开门见山,“生育这件事,从怀上那一刻起,就会伴随着各种不适,除了恶心呕吐还有其他种种,包括分娩时的痛,养育孩子的辛苦,加上孕妇身心的问题……”她说着神色凝重起来,望向谢韫,“我的意思是,这些你都了解后你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谢韫没想到裴殊居然在这件事上起了这么重的心思,她不喜欢这么严肃的探讨,于是有意调侃,“要是你能怀孕生就好了,我一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听到这句话,裴殊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最后说了句“对不起。”她的眼里带上了深深地自责,虽然同为女人,却没办法完全的跟谢韫感同身受,所以她才觉得有必要跟谢韫好好聊聊。
谢韫拿起抱枕玩起来,看裴殊眉头紧锁,撇嘴问,“生气了?”
“没有,”裴殊定定神,“我很抱歉,你即将要面对的问题每一样都没办法替你承受,所以,只要你说你……”她顿了下,“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是无条件支持的。”说完又补充道,“就算你决定以后不要孩子,我也是支持的。”
谢韫玩弄抱枕的手停下,抿紧了嘴唇,半晌,说:“可是,流产的话也伤身体,那该怎么办?”
问题又把裴殊难住了,短暂思索后,又道歉。
谢韫挑眉看着她,调整下坐姿把抱枕抱在怀里,“我不要你的道歉,你说点可以解决的办法。”她绝对有意的为难。
裴殊是真被难住了,除了道歉她还能说什么,无论是怀孕生育还是流产不要,每样都会伤谢韫的身体,她是真的不知道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是什么。
因为压根没有。
屋子里安静下来,裴殊表情凝重,谢韫则悠闲地一副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她,见她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不由得哭笑不得,“说要跟我聊的是你,现在怎么不说话了?被难住了?”
“嗯,被难住了。”裴殊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