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殊不受控制地想到没重生前谢韫悄无声息的在她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某天突然就不见了。
那天即便她重生千遍万遍,也无法忘记回到家面临谢韫留下离婚协议书离开的场景。
她拿着离婚协议书在这座城市找遍了谢韫可能去的每个地方,问遍了谢韫可能去找的每个人。
一无所获后,她又去了另一个城市,找了谢韫可能去的每个地方,问遍了谢韫可能找的每个人。
即便她查了多家酒店入住名单,以及车次、出入境名单,都是毫无收获。
谢韫就像是消失了一样,那个时刻、那个害怕、恐慌、迷茫、困惑、不安,再度找上裴殊,她真的就浑身开始打颤,握着文件袋的手抖的不成样子。
所以,即使重来一次,谢韫还是要离开?
裴殊想不明白,上一世没明白,这一世还是不明白,她想的脑袋疼,沉重的脚步踉跄着险些没站稳,手上的文件袋掉在地上,她慌忙去捡,可因手抖,捡了好几次都没捡起来,最后无力地蹲下,眼睛失了焦的盯着那个文件袋。
桂姨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匆忙走过来,关心的询问怎么了。
裴殊蹲在那没吭声,也没其他反应。
桂姨这才发现她的身体在抖,脸色少有的那种发白,便误以为裴殊是生了病不舒服,忙喊老陈,让叫家庭医生。
“我没事。”裴殊出声制止,强压住自己濒临崩溃极度不安的情绪,站起身来,安排桂姨和陈叔今天家里所有的家务员以及他们俩都早早下班回家。
“不留两个……”桂姨的话没说完,因为裴殊再次抬手制止,示意她只管听就好。
大约十分钟左右,家里就静了,谢韫还在睡,裴殊知道无论是早上还是午休谢韫都有赖床的习惯。
她把文件袋放好,去了洗手间用凉水冲洗一把脸,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面色平和地进了卧室。
谢韫醒了,的确在赖床,翻个身,微微睁眼看一眼裴殊,就又翻个身继续闭眼。
裴殊走近,坐在床边,望着谢韫,动了动嘴唇,轻声道:“该起了。”
谢韫声音懒懒地“嗯”了声,不知道是不是习惯还是其他,很自然且亲昵的翻身过来,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裴殊。
裴殊给蹭的心软,抬手轻挠谢韫的头发。
谢韫很享受,把整颗脑袋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