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被放弃了吧。
阿冰不愿意管她了,连吵架也不愿意。
雪代特意卸了妆以本来的面目见聂冰仪,她觉得这样可以让阿冰看清她。自从听了朱文姝的话,雪代下定决心退一步、与阿冰和好了,谁想阿冰突然放弃她了。
镊子、棉球掉落在地上,如果不是聂冰仪手快,棕色的玻璃药水瓶恐怕也会落在地上摔碎。
雪代哭着跑出诊室。聂冰仪见状,从椅子上弹起来,她脸上的伤暴露在空气中,黑色的缝合线、划伤、灼伤、干涸的药渍……
“小雪、小雪,你听我说!”
这姑娘八成是又想歪了,聂冰仪去追雪代。
“嗙!”诊室的门被雪代一摔,撞到聂冰仪骨折的胳膊,疼得她抱着吊在胸前的手臂、直不起腰。
眼看着雪代出了家门,聂冰仪的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不安。
聂冰仪站在诊所门口,她不知道雪代出门带没带钥匙。
她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觉得自己真是操蛋。
“她都不来追我的。”
雪代跑到树荫下,低头抹着眼泪。
“我可真丢人,”雪代抽抽鼻子,“甚至什么都没和阿冰说,就跑出来了,呜呜……”
雪代一把鼻涕一把泪,她翻遍口袋也没找到手帕,只好抬手扯了一片树叶揩鼻涕。鼻涕擤得脑汁儿都要出来了。
“哎妈,我就说是徐医生嘛。”
听见有人说话,雪代抬头,朦胧的眼只能看见远处两个模糊的人影。
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抬起双臂左右摇摆:“除了徐医生谁这么跑啊?”
“就你眼神儿好,聂姐知道了肯定瞪你。”
“她看谁都像瞪人。”
“瞎掰啥,就你招人瞪。”
“她不瞪你?那你总怕她干嘛?”
“她……不太热情。”
“除了医生,她对谁热情嘞?”
那二人走近,雪代终于看清她们的脸。
“呦!医生,又被聂姐欺负了?”毓殊扛着个大布袋子说,“跟小孩似的,你哭什么啊?”
雪代欲要说些什么,一张嘴却是打了一个哭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