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被帷帐围得密不透光,仍是昏暗无光。
江南念悠悠转醒,身下清爽不黏腻却是一阵嘧嘧麻麻的痛感。
江南念撩起轻纱幔帐,她肌肤生得白润细腻,玉软花柔一般,可布满了暧昧红痕。
严实的帷幔,被她撩起的一瞬间,暖阳悉数照入床榻,笼罩她满身光晕。
江南念梳洗的时候,张麒麟早就出门了。
床单也不是昨日那花色,想来昨夜她沐浴之时。
是他换下的,她也不在意。
张海棋还在张家,白日探视到小族长在安排了一些事情。
此时,见江南念粉面含春情,她“啧啧”了两声。
“得手了?”
“…我也不知,到底谁更吃亏些。”
想到此,江南念有些头痛。
“男欢女爱,什么亏不亏。人生得意须尽欢呀!
可惜,好好的小美人,倒便宜了小族长那根不解风情的木头。”
“听说,男人第一次都不太行…”
“…”你倒是晕素不忌,什么都敢说。
俩人的私密话不好让别人听到,见有人来。
张海棋就没再接着说。
本来以为这个时间过来的会是大祭司。
却没想门外站着的人是小族长。
张海棋愣了愣,紧接着露出一抹笑意。
到底是开窍了,不枉她这些时日借机敲打他。
他看了眼江南念,然而江南念并不看他。
淡淡的神色与昨天无异,可是她越平静张麒麟越是脑补江南念在想什么。
江南念一回眸刚好和张麒麟对视上。
她的四周被光线照透,没有死角,一张脸干净精致,五官立体眉峰轻挑。
今日衣裙和妆容一样简单素净,气质却更显清冷。
张麒麟眸底晃动,靠近她。
廊上的光无法再照到他的眼睛,暗影搅起的浑水瞬间让视线变得不单纯。
他想起昨晚,不免有些口干舌燥。
张海棋自觉找借口离开,走的时候还哼着小曲。
“念念,今日很好看。”
他握拳在唇边,一道淡红跃上耳尖。
真心话比情话更诱人。
他真诚得让她鄙视自己那些计较的小心思。
周围就这样沉默下来,直到江南念放下手中把玩的石榴小摆件在桌子上。
午餐后,江南念起身去了花房消磨时间。
张海棋因明日要离开,也跟着她一直絮絮叨叨。
她回院落时。
几个张家人正收尾,见夫人回来。
瞬间听从张麒麟交代低头散开,离开。
临近黄昏,一阵浅薄的红霞,将将照亮张家偌大的院落。
入目是铺天盖地的大红,帐帖的双喜剪纸和悬挂的红绸处处可见,好似大婚的喜庆。
没有涉足过的主卧,被褥之下铺满了红枣桂圆花生等物,是对新人“早生贵子”的祝愿。
偏偏江南念还忽略了张麒麟越来越暗的眸子。
“念念,等以后,我再给你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好不好?”
张麒麟牵着她走到桌前,双手奉上合卺酒。
可是,她与他如何算是夫妻呢?
她不爱他,而他对她不过是病态扭曲的偏执占有。
张麒麟笑着递给她一杯酒,见她不接。
她对他的动作视若无睹,墨色眸中某些情绪翻腾。
最终江南念接过那杯酸酸甜甜的酒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过酒水,又拉着她去用餐。
俩人,从此就要同床共枕了。
她还在描绘那些的画面,殊不知身后危险已经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