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念手中的匕首在指尖转了一个漂亮的花刀,兴致缺缺道:“万般皆不是,方知我是我,我即是我,我亦非我。”
解九轻轻拿过她手中的匕首,轻声道:“万物本无相,一切皆心生下。”
她抬眸,看见他那双她最喜欢的桃花眼被掩在眼镜下,显得解九的气质更加温文柔和。
“知我者,谓我心忧果然还是解郎。”
她习惯的坐在蒲团上依靠在解九膝间,漫不经心的笑着。
“有文化了不起,咬文嚼字的我这个大老粗听不懂。”
陈皮瞧着这女子和解九相知的样子就碍眼,也和齐恒一样吃醋。
她怎么总喜欢偏心解九,不就是长得好看些、有钱些、聪明些么!
“她是我,我却不是她。往下看,就是了。”
外边发生的一切,他们都可以在类似于看电影一样观看。
无老狗见那江南月去了无府,有心咕噜几句。
接收到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咽下嘴里的那些话。
书房里的无二白点了点案几,嘴角微勾着,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些许耐人寻味的东西。
“贰京,你亲自给我去查一个人?”
“二爷,你说。”
“张星月。”
“二爷,她有什么问题吗?”
无二白摇摇头,淡泊致远的脸上没有丝毫动摇的神色,但却一直抚着左侧大拇指的那颗翠绿色的扳指。
“安排人手看好她,我倒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调查陈家,还有……她从青铜门出来以后所有的轨迹都查清楚了。”无二白指腹摩挲着那扳指,阖着眸,忽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一旁的人眼底划过担忧,便道:“我去让人把煎好的药拿过来。”
“不用你费心这个。”
“刚刚带走的那几人,不要弄死,我要吊着一口气,把他们的家人带过来,亲眼看看。”
他一怔,张了张嘴欲要说什么,但见到无二白微抿的唇难看的神色,便只能应下。
只因为二爷够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九门在道上虽称不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道上的人却听过九门二代无府二公子无二白的大名。
无二白不参与九门明面上的任何事宜,但他却是在九门眼皮底下默认的唯一游走在黑白两道的特殊存在。
没人敢轻易去得罪他,听说张大佛爷十一仓的钥匙都在他手中保管。
外头都说无家的二公子心狠手辣,无儿无女无心婚姻。
还有人说远远望见那个清隽的中年男人,一身的西服三件套,荡着笑意的脸上永远是隐藏在背后的狠辣。
这些年道上栽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还说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各种传闻甚嚣,令人从此对商人无二白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敬畏与惊颤。
二十二岁的无二白追随她的脚步初入九门江湖,自此踏入野心与权欲的旋涡。
二十四岁已经成为九门暗地里的实际掌权人。
所以,现在的无二白已经走上张星月的老路,谁也不信。
张星月,她还是那个她吗?
他的眼睛忍不住追随她的身影,可他的心告诉他,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目前他还不知道。
好似她站在他面前,却不是从前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