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女孩子迎了上去,打着遮阳伞帮老妇人挡住了阳光,两人聊了几句,女孩搀着她坐在了公交站的长椅上,拿出手机给谁打了个电话,又跟老妇人说了句什么,后者笑着回答,像是在道谢。
女孩长得很漂亮,是在万人之中一眼就能吸引人注意的类型。她陪老人坐了一会儿起了身,唐月楼以为她要离开,结果两分钟之后她又小跑回来,拿着去附近的报刊亭买的两瓶水。
一瓶常温的递给了老人,另一瓶外壁上还挂着水珠,她仰头灌了一口冰水,因为喝得太猛被冰得一抖,唐月楼偏头笑了。
那天女孩陪老妇人坐了多久,唐月楼就在车里看了多久,甚至忘了下车请她们上来避避暑。后来几个学生从学校里出来,纷纷跟女孩打着招呼,看来是她一开始打电话叫来的“救兵”。
他们扶走了老人,剩下女孩自己在原地又打了通电话,不一会儿,她自己怒气冲冲地折返了回来,经过了唐月楼的车。
“……什么意思?我刚才跟你解释过了,你还说我故意放你鸽子?你这人可真行,自己非要约我出去,现在我不愿意,你还怪起我来了?有病,自己回家吃屎去吧你!”
看来是为了助人为乐,放了约会对象的鸽子。
于是唐月楼又被她逗笑了一次。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这个有点暴躁又可爱的女孩子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印象——再后来,就是在酒吧的“相遇”。
她很少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人,明明是纯粹的,可以在烈日下陪一个素不相识、善恶难辨的老人坐半个多小时,对待认识的人,偏又要装出七弯八绕的心思,让人很想一探究竟。
唐月楼略微垂下眼眸,唇边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走吧,”她摸了摸云扬的长发,“带你去吃饭。”
“谢谢,但是刚刚我已经吃过了。”
“xx的日料,去吗?”
“嗯嗯老师,我突然觉得刚才没吃饱。”
……
第二天,云扬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的早八闹钟一般订的是七点,但基本上形同虚设,因为她绝对会在床上赖到七点半,再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梳洗然后冲往教室。但可能是昨晚睡得早,今天她清醒得格外快,关掉闹钟以后打算起床——直到她意识到今天自己没有早八,一整个上午都没课也没有兼职,闹钟只是她昨天调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