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起身背着手,一副老学究的样子,纠正:“准确来说,应该是第六个。”
“你什么意思?”肖子佳蒙圈了,一副咬牙切齿相:“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如果够快,还能见他一眼!”五爷善劝着,全当是给他立立规矩。
肖子佳疯了一样,比落荒而逃还飞快地上了楼梯,出了毕罗宫。
五爷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趣得很,心里想着:我上一次为了保护谁这样跑过么,应该有过,但,是谁了呢?
五爷想不起来就摇了摇头,又瞧了眼背影,像,真是像我年轻的时候。
凡是五爷觉得像他自己的人,他都巴不得善待,看看会不会玩出和他不一样的人生来。拿别人的人生,唱自己的戏,才有意思。
五爷蹲下来捡起肖子佳的佩剑,瞧着也算上好,索性耍了两下,又一招而去扎在了自己座位之上正放脑瓜的位置,嗯不错,够锋利。
夜,还是安静又迷人,朦胧的月光轻撒下好一片薄纱,怕是任你再怎样撕扯,也是掀不见它的真容啦。
肖进阳只是万千睡梦中仍憨憨的一个,若是再梦到儿时摇篮中碧海般的天,怕是就更不愿意醒来了。
可一只飞针引他出卧房的时候,他还是第一瞬间就警醒了。都是家大业大打小培养出来的当家少爷,哪一个会任由贼人夜黑风高之时来宅子里撒野。
一个霎那肖进阳已经穿戴整齐提剑而来,刚一出屋上得檐脊,才发现那贼人虽说是一身黑色紧身衣般配着身份,但是独自背手矗立在月下听风般的身姿,更像是一位悠然的诗人。
肖进阳一上来就迫不及待地拔剑问他:“你是何人?为何来我肖宅撒野?是谁让你来的?只有你一人?还是另有他人?喂喂问你话呢?”
可是贼人一言不发,纹丝不动的身姿任夜风吹着一素黑装,在这月光下倒是尤为显眼了。
肖进阳急了,但心知他定是不怀好意,可再问起话来竟试探般的温和了些,“你是来找我的?你早就熟悉了肖宅的布局?你是刚到此处,还是已经候我多时啦?你特意引我上来,可是有话要单独说与我听?”
贼人还是一言不出,一动不动,好像压根没听到的样子,面北而定,悠远地望着。
肖进阳的确没见也没想过会遇到这样一个对手,深夜引他至此却始终不见后招。听得宅子里寂静如常,想也不是分敌而入;再看他显而未动,定也不是调虎离山;那就还是意在自己。看样子可不是一时兴起,更似是深谋远虑,只是不知为何他淡定自若迟迟不动。
肖进阳谨慎的向他身前移步,想着伺机先发制人。却不想稍一动身子才发现,那贼人左臂曲而扶腰假做闲适,右手竟是握剑点地,明晃晃的剑身此时还闪了一下肖进阳的眼睛。